防听人说起这种话,定会觉得那人脑子有坑,现如今,感同身受的她只觉姬泊雪当真活得凄惨至极。
她隔了老半天,方才憋出一句:“你活得也挺不容易。”
姬泊雪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短暂的对话之后,两个半生不熟的少年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还是阮桃桃先打破的沉寂。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既不舒服,便先去休息罢,我来收拾。”
姬泊雪没客气,果真去休息了。
起先,他还没觉自己病得有多重,自打吃完他哥做的菜,头是晕得愈发厉害了,几乎沾床就睡。
姬泊雪呼呼大睡的同时,阮桃桃也已收拾好碗筷,正要回家,便瞥见了堆积在厨屋里的新鲜食材。
瓜果蔬菜皆为上品。
阮桃桃见之,顿觉悲从中来,好端端的食材,落入夫子手中怎就变得这般有杀伤力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突发奇想。
她要不要也试着来做下菜?不管怎样,都不会比夫子的手艺更差罢?
于是,当天下午阮桃桃特意叮嘱夫子勿做次日的早膳,并勤勤恳恳与锦里学了一整晚的艺。
次日清晨,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阮桃桃早早便来到了私塾。
她先是大喇喇地往夫子书案上放了个食盒,再又伙同锦里一同潜入姬泊雪所在的教室。
这厮也不知什么毛病,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像根笋似的杵在座位旁,瞧这架势,像是在等人。
见此状,阮桃桃突然就怂了。
朝锦里挤挤眼:“要不,你替我去送?”
锦里摇头似拨浪鼓,当即表示拒绝:“你倒是有正当的理由去送,我去送像什么话?指不定得被他误会我喜欢他。”
倒是这么个理,可阮桃桃仍觉别扭,莫名地没有勇气去直面他。
说来也怪,她从不是扭捏的性子,怎到了这厮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待阮桃桃细想,锦里已然想到了应对之策。
她道:“你若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送,要不这样?我想法子去引开他,你便趁这空当,把食盒放他桌上?”
阮桃桃当即点头道好。
二人分头行事,一个声称有事,故意引开姬泊雪,另一个则趁机偷偷溜去他座位上放早膳。
待大功告成之时,阮桃桃仍未走远,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的她继续蹲守在窗外的草丛间偷看。
刚完成任务的锦里也悄咪咪摸了过来,蹲在她身侧,压低嗓音道:“你只在食盒中放了一截桃枝,他能看出来送餐之人是你吗?”
“万一他不知道是你送的,那你岂不是还得再跑去告诉他?”
阮桃桃一下被问懵了,隔了好半晌,才拍着脑门道:“是哦……我还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名字呢。”
这话虽说很绕,却是个客观事实,与他相识都这么久了,他们说过的话怕是都没超过二十句,
着实是种堪称奇怪的关系。
几乎就在阮桃桃尾音落下的瞬间,莫名其妙被锦里带着兜了一大圈的姬泊雪也回到了教室。
进门的那刻,他便发现了那个凭空出现在自己桌上的食盒。
尚未来得及打开,晚他一步进入教室的同桌甲便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嚷嚷。
“你竟也有来得这么早的时候!!!”语罢,他推开窗,望了望天,一脸夸张地道:“我寻思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姬泊雪没搭理他,仍神色专注地望着桌上的食盒。
同桌甲阖上窗,又凑了上来,心领神会地朝他嘿嘿一笑:“哦~你今日之所以来得这般早,该不会是为了等这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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