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你方才那一下想必是真将他惹急了,现如今怕是躲回仙羽门都会被他揪出来打。”
桃桃满脸惊恐,摇头似捣蒜:“我才不要和他打!”
她一没什么作战经验。
二又不是这副壳子的原装,神魂力不知比姬泊雪差了多少,揍个合体期都勉强,还硬刚合体后期大圆满?莫不是疯了?
姬泊雪却一改先前调侃的语气,柔声道:“何不试上一试?”
“或许……你远比自己想象中厉害。”
“我……”
桃桃吞吞吐吐:“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况且……”她犹豫再三,方才继续道:“况且,这是你的肉身……”我怕会给你添麻烦,更怕会平白无故给你添上几道重伤,所以才会顾虑重重。
余下的话根本不用说出口。
姬泊雪自能会意。
明明大致能猜到桃桃在担忧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可当亲耳听见她这般说时,姬泊雪心脏仍是猛地颤了颤,心口亦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可当自己仰头却对上一张娇滴滴的男人脸时……
姬泊雪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举至一半的手也默默垂了下来。
可他的声音仍分外温柔:“还记不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挨揍亦是修炼的一环,有益于淬体?”
桃桃当然记得,并且十分笃定地觉着,他分明就是在为自己挽尊。
似是看穿了桃桃的心思般,姬泊雪一字一句,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不是玩笑话,绝境的确能最大限度激发自身潜能。”
至少从前的他便是这般一次又一次在绝境中逼迫着自己成长,若非如此,他又怎能超越云见殊,成为修仙界近十万年间的一大奇迹?
从前,他和云见殊一样,总觉只要自己还活着,便能庇护所有人,座下弟子自也就没必要吃那么多苦,开开心心活着便是。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的心态亦随之而转变。
道理谁都懂,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桃桃却仍在犹豫不决。
姬泊雪只得摆出师尊的姿态循循诱导。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
“可也正因你太过聪明,选择性地避开了太多磨砺,而使得你在修炼之途上过于顺风顺水。”
若在盛世,谁不想让自家弟子安安稳稳度日?
可太平的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姬泊雪不禁长叹:“这于你而言,并非好事。”
“做弟子的自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师父的羽翼下,总会有要独当一面的那天。”
至少现在,我还在你身边,能够教导你。
余下的话姬泊雪未能说出口。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持续了近两百年的太平势必要被打破,他只盼自己若不在了,她亦有自保的能力,能好好活下去。
说罢,他仰头望了眼靛蓝色的夜幕,面露担忧。
“况且,再逃下去,天就该亮了。”
“天亮”二字于他们师徒而言当真是个分外沉重的字眼。
一直回避抗拒的桃桃终于决定要面对现实。
姬泊雪惧光,这种恐惧已然深入骨髓、形成肌肉记忆,连带着被强行拽进这个壳子的她都无所适从,会发自本能地恐惧阳光。
恐惧的力量强到超乎想象。
若真等到天亮,本就不敌虎大力的她,战力恐又要被削弱四五成,届时,才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既已退无可退,桃桃自得逼迫自己去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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