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如此,尤靖仍未被自家侄孙女打动,笑眯眯婉拒:“因为啊……老夫曾答应过牧野,只收他一个弟子。”
提起“牧野”二字,尤靖双眼倏地被点亮,就连那常年挂脸上的职业假笑也染上几分暖意。
尤情的心境则截然不同。
想起牛牧野此人便忍不住想要生气。
从前,她是气那厮仗着牛家村的财势走后门成为尤靖弟子。
而今,更是气他这不学无术的纨绔竟也能支棱起来,成为他们这批弟子中除阮萄师妹外,头一个结婴的。
他已然成长到连尤情这个死对头都说不出一个差字,是能被誉为修仙界第二高手的尤靖都视之为骄傲的存在。
纵是如此,在喜欢的姑娘面前,牛牧野仍像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
从前,他尚且能用放荡不羁来掩饰。
如今的他早已失去放荡的资本,再见鲁轶姝,当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自牛家村覆灭以来,牛牧野其实很少再见鲁轶姝,说白了是自尊心在作祟。
既怨她视他当年的告白为无物,亦因自己失去了牛家村为后盾而在她面前自卑。
故而,他这些年才会如此拼命修炼。
既不想让自家师尊尤靖面上无光,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不借任何人的势,挺直背脊站在她身边。
于是,年纪轻轻便已结了婴的牛牧野在不断吸气呼气,待调整好呼吸,便随意找了个话茬,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自个已然结婴的事。
鲁轶姝闻言,神色无多大变化,笑道:“我早就听说啦,过两日太上长老不是还要替你办一场风光的结婴大典么?”
牛牧野点点头,却不知怎的,突然有些词穷,他斜着眼偷偷瞥了鲁轶姝好几眼,仍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牛敦来得及时,缓解了流淌在他们二人之间的尴尬。
多年不见,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上依旧是写满忧郁:“小师妹仍不打算和我们相聚?”
鲁轶姝:“她手头上还有别的事要忙,来不了了。”
语罢,又朝牛敦眨眨眼:“说来,少爷变的美人呢?她怎没和你在一起?”
一提起这个,牛敦那张本就很忧愁的脸瞬间皱成苦瓜,凄凄惨惨戚戚道:“她见我躲着她便生气……再也不肯搭理我了……”
“可它那么毛茸茸软绵绵一团,怎就突然变成了个姑娘呢……还是个瞧着怪眼熟的姑娘……”
眼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百年前妙玉曾绑架过他与鲁轶姝,只是时间太久,加之牛敦又是个辩不出美丑的脸盲,自也就没认出妙玉。
寻常人听了牛敦这话定会接茬: W?a?n?g?阯?F?a?b?u?页??????ù???ě?n????0?2?5??????o??
许是咱们仙羽门灵气太过充沛,让少爷跟着沾光修成了人形?
可鲁轶姝偏生就是个不寻常的,当即露出惊恐的表情:“你说得对!细细想来,此事的确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鲁轶姝越说神色越惊悚:“该不会是有人偷偷把少爷给掉了包?”
牛敦那张苦瓜脸亦是瞬间舒展开,也露出了分外惊恐的表情,并一头栽进鲁轶姝那沟壑纵横且深不见底的脑回路里。
“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就有个弟子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少爷!”
鲁轶姝闻言,忙接话:“我知道!我知道!那弟子肯定是早有预谋,想偷走少爷!”
牛敦点头似捣蒜:“没错!定然是这样!”
……
这姐弟俩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牛牧野压根寻不到机会插嘴。
好不容易等他们二人商讨完该如何应对,牛敦也匆匆跑回小旭峰,准备用那漂亮姑娘换回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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