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云道:“我不怪你骗我,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骗的人,我不是想不到。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信。可我怕拆穿,我怕你真的骗我。”
他说着,模糊了视线,泪珠急痛滚下来,在眼里的泪,全变成病房里白的光圈。
“别再说了。”
霍遥山从后面抱住他,想要吻他,他也没有动,泪珠凝在眼睛里。他的眼窝浅,总有人说这样的眼睛装不住眼泪,一定爱哭,可是他前十几年从来不哭,他不该在医院里等,他不知道怎么去质问霍遥山。
“我害怕你,”他梦呓一样轻声说:“你能不能放过我。是我蠢,我看不穿你说的谎,你在心里恐怕也这样笑话我。”
他脸色惨白得不正常,凝在眼里的泪珠终于滚到下颌,“霍遥山,你是不是知道……”
霍遥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垂下眼,去吻他,他的眼泪滚下来,在冰凉的脸上烫得惊人,让人觉得身体愈发冷。
他还是说出口:“你当然知道,我还喜欢你。哪怕你提醒我不要爱你,但我不是个好学生,我竟然骗我自己。”
他竟然笑,侧过脸去定定看霍遥山:“不是你骗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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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青年喘了口气,还是闭上眼睛。
紧接着仪器声音嘀嗒嘀嗒急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手术刀的寒光,急救灯亮了又灭,空气越来越冷,越来越稀薄。
眼前全是雪白,白墙白灯,白的布,只有那一盏手术中的灯一直黑下去。
仪器蜂鸣一样的长响,刀尖一样刺穿了霍遥山,周围没了声音,只有胸腔的刺痛越来越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他要的结果吗……
汲汲营营,追名逐权,利欲熏心不择手段往上爬。
霍遥山打了个冷战。
如果当初知道是这个结果,五年前他就应该死在国外,九年前那个晚上,他早就该死了……
黑暗中,男人骤然翻身坐起。
窗外面暴雨一阵阵扑打,噼里啪啦的响,风嚎成一片,如同末日。
室内昏暗,霍遥山的表情也隐在黑暗里,他脸色急白,终于从绞痛里意识到,刚才是一个梦。
一个他一直在做的梦。
他伸手去摸床头的台灯,好几次没有摸到。他突然想起来,是林在云睡在这里那天,手滑打碎了那盏台灯。
他还没来得及换一盏。
他放弃了开灯,靠着床头,去拿电话,这一次顺利摸到,可是电话没电关了机。
霍遥山起身,去充上电。几年来,他电话从没关机过。商务上有太多事,一关机,不知道要错过哪个市长问询,哪个老总吃饭。
其实错过这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蹲在插座旁,看着行动电话上那个红点变绿光。
电话一亮,旁边贴的那张便签纸跟着亮出来。
来电显示是A市某某,跨省连夜打来,或许有什么要紧事。霍遥山鬼使神差摘下那张便签,摁断电话,打开电话手电筒照,光一照开,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记得开机,不许不听电话:P”
是他的口吻。霍遥山甚至能想到他写下后面那个:P时的表情。
他被陶率拒接那么多次电话,一定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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