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将他洞彻了,知道他已无路可走。
就像一局围棋,他的子已一步步被裴骤辉和其他人吃尽,围追堵截,败势尽显。裴骤辉拿着一枚棋迟迟不落,端详他的表情,只要落子,就能将他退路堵死,裴骤辉却更爱观赏此刻的仓惶。
裴骤辉果然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微微一笑:“我不愿使你伤心,但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你怎么让我见太子?”林在云不再看他,尽量让自己只想着太子,不再想他,将他当一个臣子,或者当一把刀,随便什么也好。
他不能再想着裴骤辉的千好万好,又面对现在的裴骤辉。
“等看守的守军去忙别的事,防守松懈,殿下自然能见到太子。”
裴骤辉说得轻描淡写,林在云又问:“你怎么调虎离山?”
裴骤辉还是笑:“我当然有办法。”
他不便回答,林在云就不再问。管裴骤辉有什么移山倒海的诡计,都和他不相干。
从前谁和他说裴骤辉不好,他都不信。沈子微总说裴骤辉坏话,什么君君臣臣,听得耳朵疼,林在云都不放在心上。
不在乎君臣纲常的何止裴骤辉。他又不是为了兵权喜欢谁,既然敢爱,他就不怕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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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这种天真坦然的想法,却在动摇。他不怕裴骤辉不爱他,但裴骤辉骗他。只有这一点,他不能原谅他。
悄悄回京的路上,阴雨绵绵,果然是快到初冬时节,往南走,天也不见回暖。林在云坐在马背上,昏昏沉沉,等看到曦光下的长安城,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天。
他心口不舒服,知道是系统开始安排脱离。开了百分百屏蔽,还是恹恹贪睡。
裴骤辉安排副将跟着他,见他神色不好,只当他担心太子,不住安慰他,最后叹一声:“殿下这样忧心,将军也不放心。”
林在云想笑话他身为裴骤辉的部将,竟然这么不了解这个人。笑还没挂上眼底,又觉伤感。
他和裴骤辉交往甚密,过从极深,又有多了解这个人。
也许,现在,沈子微正在京里听着他的笑话,暗暗笑他识人不清,羊入虎口,错信奸臣。
部将道:“大将军现在不动兵,却潼关演兵,仿佛要佯攻,使京中守备军尽集中于北门。无论他是不是要谋反,如今也都骑虎难下。这也只不过,为了让殿下见太子一面。”
“他本来就狼子野心,天下没有人能制他。你把他想得太好。”
部将笑一笑,道:“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潼关动兵啊。打草惊蛇,反受其害。”
林在云说:“我不了解军事。”
他总这样的话应付惯了的,听到不想听的东西,他全都说自己不了解。
从前,太子和裴骤辉,都没少败给他这样的敷衍。分不清他是真的天真不懂,还是装不明白。
部将却没眼色,还给他解释说:“战场上千变万化,一步废棋就可能满盘皆输。将军铤而走险,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只不过殿下这些天日渐清减,夜不能寐,使人挂心。将军恐怕也心烦意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林在云说。
部将本来说得声情并茂,见他别开了脸,哑然失笑:“殿下还是生气。”
林在云说:“我和他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也没到君臣相得的地步,攀不到疑不疑的高度,也不至于生他的气。只不过合作而已。他今天帮我见太子,来日他谋篡身死,我也少不得为他说情,留他全尸。”
部将还开得出玩笑:“那要全倚仗殿下了。就算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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