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亦趋地跟着方知的脚步走到了里面?的房间。
目光最先?被房间里的大?床吸引,不是因为?那床有?多么多么引人注目,而?是因为?上面?摆放的假发……和脸。
绵酒被吓得差点又瘫坐下去,然后?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肩。
方知搂着他走到床边,伸手捏了捏床上的“脸”。
“是易容用?的面?具。”
而?且并非是一整块,是一块块肉色的硅胶,只是因为?摆放在一起,一眼看过去像一张被剥下的脸皮一样。
但在方知还没来的时?候,绵酒实在被吓狠了,现在又被惊了这么一下,双腿彻底没了力气,全靠倚着方知才没有?倒下去。
搂在绵酒肩上的手滑下搂住了绵酒的腰,让他更好借力。
“他是不是出去了?”
“没有?,他本来还在跟我说话呢,还在……”
想起之前的事绵酒两颊突然染上红,低着头小声道?:“反正他就是突然不出声了。”
“跟你?说话?你?之前应该在洗澡吧。”
“嗯……”
绵酒把?头栽得更低了,从方知的视角,只能看见他细软的黑发,还有?钻出黑发的,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
他听见他用?细弱的声音道?:
“他就是在这边浴室里跟我说话。”
方知带着绵酒走进?了浴室,目光在落在门边的镜子上的时?候,蓦然变得极沉极深,眼底压着怒意,让仿佛百年无波的深潭也开始泛起波澜。
“走吧,去我房间。”
“啊?”
绵酒茫然地抬起眼,“不找找他吗?”
“一个不自量力来找死的骗子而?已,还是你?想一个人找他?”
绵酒连忙摇头,他就算想救人也没那个本事,只会?搭上自己。
而?且,要?是真是一对一直相依为?命的师徒,他会?不好意思不帮忙,可是徐长?安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他这个小徒弟也是临时?被骗来的。
……
将没装几件东西的行李箱放在进?门旁的衣柜里,方知回头关上了门,然后?突然抱起了一路跟一只小奶猫一样,乖乖揪着他衣服跟在他身后?的绵酒。
突然被抱起来,绵酒也没被吓到,还很自然地搂住了方知的脖子。
还泛着红的眼睛氤氲着水雾,湿漉漉地眨了两下,乖巧又漂亮,真的像只刚出生的,对一切懵懵懂懂的奶猫。
可是B级本里的npc,必然都已经成年,若还给人这样感觉,很可能是从小被养在象牙塔里,或囚在金丝笼中?……
而?这个五官稠丽,却乖巧干净得没有?一丝攻击性的男孩,毫无疑问是某些?人最喜欢的漂亮小鸟……
方知搂着绵酒膝弯的手突然紧了紧,突然变得森寒的语气压着沉沉的怒意。
“经常有?人这么抱你?,对吗?”
绵酒茫然地眨眨眼,有?点不明白方知为?何突然问出这没前言的问题。
“我问你?,那个不自量力的骗子,是不是经常这么抱你?。”
方知现在的双眸就像一层层叠加的墨,黑到无法反光,紧紧钉在绵酒脸上,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没有?。”绵酒慌张又茫然地摇头,“我也是就是临时?被他找来充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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