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窗口。
“第一层空头压力已经打穿心理支撑位。”何助理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机器播报,“韩氏追加的第二层高杠杆空单正在加速股价下跌。金融街的秃鹫闻着血腥味都围上来了。”
程梓嘉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刺目的、不断扩大的跌幅数字,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
“还不够。”他的声音透过氧气面罩传来,带着沙哑的虚弱,却异常清晰,“巴兰的根基太深,这点失血,他输得起,也耗得起。金融的秃鹫……”他轻轻嗤笑一声,“只是食腐的鬣狗,墙倒时才会一拥而上。现在,墙还没倒。”
他微微侧头,看向何助理:“‘天网’,启动第一阶段。”
何助理眼神一凝,手指在平板上快速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指令,然后按下了屏幕上一个深红色的、如同滴血眼睛般的虚拟按钮。
“指令已发送。‘天网’第一阶段,启动。”
*
几乎在同一时刻。
太平洋深处,一艘豪华得如同海上宫殿的巨型游艇,正劈开墨蓝色的海浪,驶向公海深处。
巴兰·文森特站在顶层甲板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无垠的海天,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拂着他一丝不苟的银发。
他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仿佛K市那场让他铩羽而归的交易,以及此刻全球资本市场上针对他家族的猎杀,都只是无关痛痒的微风。
然而,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那代表着家族财富核心的文森特集团股价,那根疯狂下坠的蓝色曲线,却像一根冰冷的毒刺,无声地扎在那里。
一名穿着考究、但脸色明显有些苍白的核心高管快步走进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先生,股价下跌速度超出预期,空头力量异常集中且凶猛,像是……有预谋的围猎。我们在F国和R国的托盘资金……被瞬间击穿了!”
巴兰缓缓转过身,湛蓝的眼眸深处,如同风暴将至前的深海,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一丝被算计的警觉。
“韩毅……”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刻骨的恨意,“还有我那个‘好儿子’……真是给我送上了一份大礼。”
他走到控制台前,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快速滑动,调出几个极其隐秘的账户界面。
那些账户分布在全球各个避税天堂,资金流庞大而复杂,如同隐藏在深海之下的暗流。
“启动‘金蝉’计划第一阶段。”巴兰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将A7、B3、K9三个核心账户内所有非冻结流动性资产,通过‘信鸽’渠道,以最快速度转移至‘方舟’平台。切断所有与文森特集团公开财务的直接关联痕迹。”
“先生!”幕僚脸色剧变,“‘金蝉’是最后的应急方案!现在启动,等于主动承认……”
“承认什么?”巴兰猛地抬眼,“承认我们被两条丧家之犬逼得断尾求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躁:“愚蠢!现在断的是尾!再晚一步,断的就是头!执行命令!”
“是!”下属不敢再言,立刻操作。
屏幕上,代表资金流的复杂线条开始剧烈波动,巨额的数字如同流水般从一个账户涌向另一个更隐蔽的节点。
巴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想猎杀我?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猎手。”他端起酒杯,对着屏幕上那根依旧在下坠的蓝色曲线,仿佛在对着无形的对手致意,“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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