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香水百合和薰衣草装点了桌布,几支红玫瑰铺在台面,氛围看上去浪漫又暧昧。
费允承还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他微微揉了揉眉心:“不必介意,这是这家餐厅的固定装饰。我临时过来吃饭,忘记通知他们撤销而已。”
“哦哦,没事没事。”
对面都四十六岁了,整整比自己大二十岁。
鹿汀朝完全没多想,主动端起酒杯敬了费允承:“那个……费先生,真的很感谢您这一周的款待,这里太好玩了。谢谢!”
长桌中央的烛光摇晃。
费允承与鹿汀朝碰杯:“喜欢的话就多住些日子。”
鹿汀朝摇头:“我跟您非亲非故,能过来借住已经非常好了。有些事逃避也没用,我还得去自己处理,唉,好烦。”
费允承温柔道:“有烦心事也可告诉我,朝朝,我可以帮你。”
鹿汀朝愣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转而还是道:“还是算了,而且兜兜要上幼儿园了。我得陪他回去。”
“既如此,我便不强留了,若以后想来,随时欢迎。”
费允承神色幽深,片刻后微微一笑,“对了,朝朝,我在网上看到视频,你会吉他?”
鹿汀朝抬头:“啊?哦,一点,弹得不好。”
费允承:“可否为我也弹一首?”
“可是这又没有……”
鹿汀朝回身,便看到服务生抱了一把吉他过来。
待走得近了,鹿汀朝才看到那吉他上竟然还有世界顶级吉他手的签名。
限量版琴!
鹿汀朝惊喜的伸手摸了摸琴身,圆圆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你想听什么?!”
费允承含笑:“所有都可以。”
一束聚光灯点亮餐桌旁的舞台。
鹿汀朝五指摸上琴弦的瞬间,费允承的目光便也像蛇信般锁住了舞台上的人。
鹿汀朝用这把他喜欢的琴弹了一首他最喜欢的重金属摇滚。
费允承鼓起掌:“朝朝,你非常迷人。”
这看上去只是一句寻常的夸奖。
鹿汀朝嘿嘿笑了一下:“退步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弹得更好,那时候狠练过一段,后来荒废了。”
他把琴取下来递给费允承:“还你。”
“不。现在它属于你了。”
费允承举起高脚杯,里面透明的薄荷色酒液摇曳,“敬未来的小音乐家。”
鹿汀朝有些脸红,和费允承碰杯,咕噜咕噜喝了半杯。
晶莹的酒渍沾在他的唇角,又被舌尖舔去。
鹿汀朝坐回座位上,拿起汤勺去挖面前的慕斯蛋糕吃,却怎么也对不准方向。
金属的银勺在白色陶瓷盘上碰撞出并不和谐的声音,连续好几次之后,鹿汀朝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
费允承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像是长辈有耐心的询问小辈:“朝朝,醉了吗?”
鹿汀朝觉得眩晕,但很倔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酒量很好的,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有力而骨节分明的五指似有若无的抚摸刚刚还在琴弦上的纤细手指。
费允承轻声道:“这样,那怎么连蛋糕都吃不到?”
“胡说,我可以的——”
鹿汀朝有些着急了,他想挣脱男人的手指重新去抓银勺,却觉得整个人都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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