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朝:“……”
庄稷:“觉得解气的话,其他方式也行。”
鹿汀朝:“……”
鹿汀朝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嘴巴,张了张嘴,又老老实实闭上:“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也不准说话,肃静!”
雨声将鹿汀朝的声音压得更绵软,尾调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炸毛小动物,伸出小小的爪子东抓西抓。
而庄稷伸手牵住了这只小动物的爪子,连带着他唯一锋利的爪勾一并珍藏的握进手心里,瞬间被割的鲜血淋漓。
永夜的钝痛和白日清醒的尖锐疼痛反反复复的交错折磨,让庄稷甚至一瞬间感到了恍惚。
但他仍然没有放开鹿汀朝那只不断挣扎的手。
雨水冲刷着墓碑,仿佛时间逆流,回到从前。
庄稷突然说:“朝朝,我把鹿氏曾经CBD中心那栋大楼买回来了。”
那只被野兽叼住后脖颈的小动物突然一愣,像是被猛击一拳似的呆了片刻。
“无偿赠与项目书在我车上,本来想先告诉老爷子,再准备等等送去给你,但现在见到你了。”
庄稷的语调还是沉默而平静的。
他一手牵着鹿汀朝,一手抱着鹿兜兜,抱着鹿兜兜的那只手还能轻轻松松的撑着伞柄。
庄稷:“鹿家以前的项目我不太了解,目前拿不回来,要再等一等,等姜氏账目清查完毕才能大概知道。”
鹿汀朝愣住了。
他刹那间抬头看向庄稷:“……什么?”
“鹿家的资金出问题是因为你二叔一家联合姜家做空了账,度假村项目验收不成功也是因为你二叔和姜家共同操作了违规消防材料。”
庄稷伸手扣住鹿汀朝的五指,“公司流水出问题,老爷子尽全力补救的时候,你二叔携款出国,姜家趁机举报,釜底抽薪,彻底弄垮了整个鹿家。”
这个男人的体温其实很高,大概是经常锻炼的原因,哪怕在略显湿冷的秋雨中,他的手心也是滚烫的。
可鹿汀朝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秋意。
少年时代的鹿汀朝多数都住在爷爷家里,他并没有和那些亲戚接触很多。
他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那些亲戚看不上他,也懒得管他。
但他还有爷爷。
后来,鹿家没了。
爷爷也没了。
鹿汀朝吸了吸鼻尖,他低下脑袋,一滴泪就从眼眶砸在了他秀气的鼻梁上。
鹿汀朝声音细细的说:“哦。”
那颗眼泪滚过鹿汀朝的鼻梁,最后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不再滚烫。
却还是让庄稷整个人都颤了颤。
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里,庄稷曾经反复的想。
爱其实并不是幸福的,它是痛苦,是锥心的折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刀割。
他所有的痛苦与幸福,憎恨和深爱都被鹿汀朝轻而易举的摄取掠夺。
从此以后他也被剥夺了所有的选择。
但当鹿汀朝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庄稷却又发现——原来爱人的眼泪才是比宝石更昂贵的东西,能够更轻易的让他赴汤蹈火,让他去天堂去地狱。
他这一生只能这样,也只想这样。
温热的手指擦过鹿汀朝的眼眶,很轻柔很轻柔的动作,像是对待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庄稷说:“依爷爷的性格,不会作出这种不顾前局的事,鹿家出事之后几年我一直在查,最后查到了姜家那边。”
鹿汀朝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他还是怕吵醒鹿兜兜,因此连哽咽都是小声的:“是,是姜容吗?”
“不知道。”
庄稷道,“或许吧,都是姓姜的。也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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