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朝看到费修齐终于买好了小笼包,穿过拥挤的大爷大妈,在豆浆摊子旁边停下来,熟练的刷码付款。
“庄稷,我要走了。”
鹿汀朝浅浅的叹了口气,“就算姜家害了我们家,我也不懂,庄稷,你就算把鹿氏还给我,我也撑不起来。”
现场的所有媒体记者只看到庄稷陡然惨白的脸色。
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气力。
也像是竭尽全力的将领在即将胜利的前一刻收到战败的消息。
林城和坐在他另一旁的经纪人神色竟比庄稷还要慌乱,他们仓促的移开麦克风,又立刻宣布发布会到此结束请立刻离开。
然而谁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庄稷突然跌回椅子上,如果仔细看,似乎他连薄唇都在颤抖:“……那你要去哪里?”
“我不想告诉你。”
鹿汀朝说。
过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太过于冷酷无情。
鹿汀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庄稷哥哥,刚才你的发布会我看过了……我想跟你说,我真的爱过你。”
这句放在最后的话就像是一把穿心的剑,刺穿了庄稷能够在现场勉强维持的最后一点血肉。
在最好的会议发布厅,在最拥挤的人流和最闪耀的灯光里。
庄稷突然发现。
原来北城的初秋也能让人冻入骨髓。
庄稷握着手机的指骨显出中狰狞的青白色,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鹿汀朝,我没有喜欢过姜容,从来没有。”
鹿汀朝点点头:“嗯。”
庄稷:“我爱你。”
鹿汀朝:“我知道。”
庄稷:“……不能留下来吗?”
鹿汀朝向路边看去,买好了豆浆的费修齐正从马路边走过来。
大抵对上了鹿汀朝的视线,费修齐远远招了招手。
这里没有粉丝,没有人发现。
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他们是最普通最寻常的两个人。
“不能了,我好累,庄稷哥哥。”
鹿汀朝突然道,“你有看到我和费修齐的新闻吗?”
原来连最后一丝血液都冰冷的时候,人是能够保持呼吸的。
庄稷连每一个字都是小心的:“我知道,朝朝,没关系,我不在意,我去接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以前好介意。”
鹿汀朝轻轻叹了口气,“庄稷哥哥,看来我和你不一样,我原来其实根本原谅不了你。”
鹿汀朝拿开了电话:“庄稷,我讨厌你。”
曾经过去的七年在这一刻似乎成了一卷慢慢长轴,在两人之间连带着每一分每一秒残忍的缓缓铺开。
鹿汀朝细声的说:“我讨厌你不问过我的意见就想替我报仇,让我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讨厌你拍戏的时候不陪着我,让我一个人在家里。”
“讨厌你让我一个人在港城生鹿兜兜,那时候好辛苦。”
鹿汀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种古代最后才派上场的凌迟,一刀一刀刮干净庄稷的血脉皮肉。
车内的玫瑰香氛安定又香甜。
鹿汀朝看了一眼远处初升的太阳:“所以我们彼此放过吧,庄稷哥哥,我觉得你也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但那已经不是我了。”
鹿汀朝说,“我现在是扭葫芦……钮……”
“是钮祜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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