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人,在不停的摇盅,起盅,落盅的过程中——
心里上的巨大起伏,极限的刺激。
和着周围其余几家或许跟或许不跟,或许赢或许败的神色,再加上周遭围观的喝彩,倒彩。
在多重的刺激下,行程了再也无法逃脱的沼泽和泥潭。
鹿汀朝原本只是想拉着阿治去看看。
但他的外表实在太过出彩 ,那里原本围成一桌的人看他过来,连着旁边的几桌一起也凑上来,纷纷邀请他这个新面孔来一轮坐庄。
鹿汀朝第一次来,第一次玩,第一次掷骰子。
甚至都不懂什么是坐庄。
但周围的吹捧声,人声,荷官小姐的邀请声——
等鹿汀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庄家的位置。
这片牌场的椅子都是昂贵的,像是格外符合人体工学,又有种一种光滑的寒冷。
鹿汀朝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他下意识抬头去看,才发现从这片牌场里竟完全看不到二楼他刚刚下来的那个角度的任何样貌。
也不知道费允承是否还在那里。
他有些坐立不安,扭头看了阿治一眼。
阿治伸出手,似乎像放在鹿汀朝肩头的手掌最终停顿,落在了小臂上:“没事,我在。”
阿治向前探身,帮鹿汀朝铺开了牌:“不怕,我帮你看。”
鹿汀朝遇到事就想往别人身后藏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没能改过来。
他小时候往庄稷身后藏,长大了更理所当然的往已经是他老公的庄稷身后藏——
再然后是莫岭南。
费允承。
直到这一秒。
鹿汀朝坐在这里的时候,面前这桌牌他再也无路可逃。
刚铺了第一张底牌,还没正式开牌。
荷官小姐笑盈盈的问鹿汀朝要玩哪种。
鹿汀朝哪知道有什么玩法,他求助的拉了下阿治的衣服。
阿治低头:“先玩最简单的,比大小,荷官开。”
“OK。”
身着旗袍的荷官连身姿都是窈窈的,一盅骰子在她手里像是开了花似的美观又亮眼。
骰盅落地。
荷官向鹿汀朝一笑,语气甜蜜:“庄家先来。”
鹿汀朝有些茫然:“……小?”
荷官向阿治的方向看了一眼,戴着深红色豆蔻的美甲拉开骰盅——
真的是小。
周围一片欢呼喝彩的声音彻底压倒了鹿汀朝原本的惊讶,对家的筹码翻过来,又换下一家。
鹿汀朝在人潮的恭维和吹捧里又下了一庄。
——小。
大。
大。
小。
鹿汀朝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这座金碧辉煌的牌场的冰冷,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在燃烧中美得惊心动魄。
“阿治,哇塞,我牌运也太好了吧!原来这么容易的吗?!”
鹿汀朝连声音都是动听而软糯的,尾调像是带着钩子,引得人心痒难耐。
阿治没有说话。
或者说。
费允承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阿治抬头,向二楼丝毫看不到内容的平台看了一眼。
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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