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时候遮蔽了鹿汀朝面前仅剩的片刻日光。
“我家生意破产以后,我爸在牢里,我妈跳楼以后没立刻死,被送到这里来。”
阿治也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的血色,仿佛那道血色也一并染进了他的眼底,“我就是在这座医院成孤儿的。”
鹿汀朝:“啊……”
鹿汀朝着实不太会安慰人:“那对不起啊……”
阿治:“没事。”
阿治:“其实还好,我妈把她手里最后几个生意给了Devin,Devin过来接我,算是养我长大了。”
鹿汀朝:“哦哦……那Devin先生还挺好人的。”
“好人?”
阿治笑了一声,“可能吧。我毕竟没有你命好,没碰到一个庄稷,再碰到一个莫岭南。”
阿治迈开了腿:“行了,跟上来。”
*
宿宁郁的手术从下午将近六点的时候,各项指标调试合理后开始,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鹿汀朝虽然算得上兢兢业业的从头跟到了尾,但动作已经调整成从站在手术室门口,坐在手术室门口,最后靠着阿治在手术室门口睡了一觉。
直到红色的灯光熄灭。
出来的主刀医生正用英文开口询问家属,就看到了睡得一脸惺忪,被阿治刚刚推醒的鹿汀朝。
主导医生:“……”
阿治扯着鹿汀朝站起来,一起走到主刀医生面前。
主刀医生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顿英语。
鹿汀朝:“……”
鹿汀朝越听越迷惑,越听越茫然,最后默默地,悄悄地,探头探脑的,像是整个人都要钻进去似的,藏在了阿治身后。
“说的什么鸟语。”
鹿汀朝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一边伸手戳了一下阿治的腰,“翻译一下。”
阿治:“……”
主刀医生:“……”
显然,主刀医生听懂了鹿汀朝的话。
因为下一秒主刀切换成了普通话:“手术算是比较成功,重新规制了相关肌层和支架问题,今后病人需要特别注意不能太过劳累,不能剧烈运动。”
鹿汀朝:“……”
鹿汀朝红着脸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一座三室两厅,他鼓了半天勇气,从阿治身后探出头:“那还影响寿命吗?”
主刀看上去心胸格外开阔,似乎也并没有在意鹿汀朝刚开始的发言:“只要注意保养,正常人的寿命是可以保证的。”
“那就好那就好。”
鹿汀朝松了口气,对着主刀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主导摆了摆手,又用粤语和阿治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自己团队的另外两个人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负责医生和几名护士推着宿宁郁的病床从手术室出来。
鹿汀朝忍不住探头去看——
病床上的宿宁郁神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带着呼吸机的仪器上显示心率平稳,是那种让人舒缓的心跳。
鹿汀朝长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问阿治:“他刚刚还跟你说什么啊?”
阿治:“说了几句家常,他是我妈的大学同学。”
鹿汀朝:“……”
鹿汀朝又低着脑袋哦了声:“我是不是应该再说一下对不起。”
阿治:“不用。”
阿治的语气轻松平常:“很多年了,我早都走出来了。再说,你这脑子,别想这些事了。”
鹿汀朝:“……”
鹿汀朝很想在骂阿治一顿,但到底忍住了,回过头问:“那我想什么?”
“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阿治又在摸烟盒,“你根本毫无生活能力,要么去跟庄稷,要么回去跟莫岭南。”
鹿汀朝:“我就不能在港城吗?”
阿治:“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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