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丹掏出来吃掉了。
十分钟,还是没出来。
鹿汀朝又把果篮里的山竹剥了吃掉了,皮堆在另一边旁边的椅子上,被鹿汀朝摆了个十分奇思妙想的形状。
十五分钟……
鹿汀朝怒而站起,正要趴在门缝上再看一眼,却见一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男人弯下腰,把自己刚刚堆满了山竹皮的座位收拾一点点干净,然后用纸巾擦了擦。
那男人身形格外高挑,肩宽腿长,身形优越。
哪怕遮住了大半张脸,也能依稀看出清隽的眉目。
鹿汀朝从没见过这种上赶着收拾烂摊子的,一时间有点奇怪的多看了一眼,正对上那男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冷河般结了冻的湖水。
却像在看到鹿汀朝的一瞬间重新复苏。
鹿汀朝愣了一下,便听对面的那人哑着声音开了口:“朝朝。”
鹿汀朝:“……”
哦。
是庄稷。
鹿汀朝想。
于是鹿汀朝有点遗憾的从门缝边上缩回了脑袋,重新退回了庄稷跟前:“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见你一面。”
庄稷想伸手去抓鹿汀朝的手,只伸到一半,便被躲开了。
于是庄稷整个人也就像是被冻僵了似的怔在了原地。
鹿汀朝的躲闪纯粹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妥,他一边用余光瞅着病房内,一边随口道:“不是昨天才刚睡完吗?有什么好见的。”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
鹿汀朝的话还是永远直白单纯,像钝刀伤人。
庄稷甚至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扶了一下墙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是……可是,朝朝,我想见你。”
“哎呀,有什么好见的?烦死了。”
鹿汀朝看病人没看成,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过会儿宿鸠还要来接他,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分给庄稷,随口就道,“你怎么手抖这么厉害?”
鹿汀朝:“你不会心脏也有毛病吧?给宿宁郁看的大主任好像很厉害的,你要不也去看看?”
“我吃过药了!”
庄稷猛然道。
大概是考虑到病人经济的缘故,医院没有给宿宁郁安排最昂贵的私人单独病房,而是标准的普通病房。
也因此庄稷突然的这一声立刻引来了护士的关注:“你是谁的家属?走廊里不要喧哗不知道吗?”
庄稷像是一根在冬日里被绷紧了的竹,整个人的精神如同在崩溃的边缘,乃至似乎根本没听到赶过来的小护士说了什么。
鹿汀朝只好将人拉了过来,一边对小护士连声道歉,一边拽着庄稷进了楼梯间。
随着楼梯间的门被关上。
鹿汀朝的火也“蹭”的冒了上来:“你喊什么啊?你有病吧?你以为这是北城吗?!还是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医院随便你乱来??”
庄稷的目光从开始就牢牢锁在鹿汀朝身上。
他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鹿汀朝话里的意思,于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卑微的,低三下四的,拉住了鹿汀朝的一根手指。
“我真的吃过药了,朝朝。”
庄稷像是极力为自己辩解,“我以后不会总是怕你跑……不会总是怀疑你跟别人走就不让你工作,不会总是气你……”
剧烈的颤抖顺着庄稷的手传导而来。
鹿汀朝终于明确的发现似乎现在庄稷的状态并不特别正常。
鹿汀朝愣了愣,陡然想起自己和庄稷离婚那天,在办理离婚证的地方医生抢救时说起过庄稷服药过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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