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汀朝鲜少用这种声音说话。
他的语调向来软软糯糯,带着种天真的轻快和无辜。
不像现在。
鹿汀朝愣了一下,伸手去抹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哭了一脸泪水。
狼狈的眼泪顺着他通红的眼眶像是毫不值钱一般扑簌簌落下来,鹿汀朝呆呆停了半晌,才又重新道:“我……”
“你当然不是了,宝贝。”
温柔的手指还带着惬意而和煦的暖意,微微沁着淡香水的男士手帕无比小心翼翼的抚过鹿汀朝那张漂亮的哭泣中的脸。
费允承随即微微低头,一点一点的吻去了鹿汀朝缀在眼睫上的泪:“朝朝,你是被众星捧月的宝石,是万众瞩目的珍藏。”
费允承的语气是珍惜的:“是独一无二的昂贵战利品。”
鹿汀朝没能听懂这句话。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艰难地靠在费允承的怀里喘息,极为勉强的小啜了几口他递过来的水杯中的温水,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疲倦。
费允承伸手为鹿汀朝披上他的外套,将人抱在怀里耐心又细致的低声的哄,然后抱起鹿汀朝,轻松地就像抱起一个稚嫩的孩子那样。
来到书房的落地窗前。
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这座半山的别墅无时无刻彰显着主人无法替代的身价。
就如同这扇落地窗,从内向外看去,港城辉煌的夜景一览无余——
远处,维港熙熙攘攘的船流灯火通明,各色风帆摇曳,在夜色的风声中鸣笛起航。
这是金钱堆砌的景观。
鹿汀朝被费允承抱在怀里,寂寂的看了许久,突然问:“费允承,是不是如果我不住在你这里,我的一生也看不到这一幕的风景。”
“嗯?”
费允承似乎没想到鹿汀朝会这样问,及其难得的思索了几秒:“不会。”
山间的晚风从半开的窗棂里卷进来,吹起鹿汀朝额边的头发,拂过费允承的面颊。
费允承用遍布老茧的手指轻轻卷起那缕发丝,低低笑了一下:“朝朝值得。”
鹿汀朝的唇线绷的很紧,像是唇齿间紧紧咬着,渐渐连上下唇内侧都带了几丝血腥的气息。
“别咬。”
费允承蹙眉,伸手探进鹿汀朝咬紧的齿印之间,“鹿汀朝,松口。”
鹿汀朝和那跟手指顽抗许久——最终,他力竭的松开唇齿,在费允承的那根手指攻城略地的时分,狠狠咬了他一口。
那是鹿汀朝用尽最后仅剩的力气咬的最后一口。
费允承却仅仅只是身形微微顿了一秒,连丝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仿佛受伤的是另一个人。
浓郁的血腥味终于顺着唇线缓缓渗入了鹿汀朝的舌尖和口腔——他尝到了费允承血的味道。
也是酸涩的,腥甜又微苦的。
鹿汀朝的勇敢仿佛是短暂的号角,他下意识松开了口,扭头向费允承就要解释:“我不是……”
费允承却将那根带着血痕的手指贴在了鹿汀朝柔嫩白皙的漂亮脸蛋上。
只瞬间。
殷红的血像是某种印章似的盖上鹿汀朝的侧脸。
费允承甚至满意的连喉结都上下滚了滚,轻声道:“没关系,朝朝。”
这扇落地窗的镜面反射里,鹿汀朝看到了自己和费允承的身影,不够清晰,没能印出他侧脸上的痕迹。
在鹿汀朝游移不定的视线里。
费允承低头吻了吻鹿汀朝的发顶:“你想怎样,都没关系。”
鹿汀朝身形一僵,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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