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暂的十几分钟摧毁了方晏春尚未成型的人生观,仿佛眼前华丽的教堂毫无征兆地被微风吹得轰然倒塌。
照理说,受到这样的刺激,方晏春应该有很激烈的反应。
然而那天他昏倒在祭坛后面,醒来后人已经躺在家里,将教堂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不是周恪,他可能会遗忘一辈子。
这是创伤性遗忘。
“爸,我开始相信你真的很爱我了。”方晏春掏出了手机,来电人是周恪,“不然一个虔诚的教徒,怎么能容忍家里有一个从小就跟男人做 a 的罪人呢?”
第19章 遵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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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晏春的话如同一枚炸雷,瞬间把这个家轰炸得犹如最惨烈的战场。
他妈妈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说你们虔诚还是虚伪。还是说你们信仰上帝根本就是别有所求。”方晏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为了让家里诞生一个未来的神父,为了你们的面子和虚荣心,完全不顾我的死活,眼睁睁看着八岁的我被一个中年男人猥亵。”
方晏春已经来到了门口,他妈近乎崩溃地看着他,而他爸,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之前一直以为被抹去自己的爱好、理想,严格按照你们的要求去活着,这只是说明你们渴望掌控我的人生,但至少是爱我的。可事实上好像并不是。你们不爱我,也不爱上帝,不爱你们的信仰。你们爱的只是自己。”方晏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着他们说,“放心吧,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毕竟我也短暂地爱过你们,爱过从小陪伴我的上帝。为了不让那信仰蒙尘,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我也不会说出去。只是,建议你们还是当我死了吧,不然像你们这么虔诚的教徒,一想到家里有个沉迷享受同性x 爱的人,岂不是会很痛苦?”
方晏春握住了门把手:“那年我咬烂了神父的手,后来他每次看见我都会把我叫到一边。他不再猥亵我,而是以上帝的名义抽打我。他说我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说我身体里住着邪恶的灵魂,要用这种方式将恶魔抽打出来。我真的以为我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因为那个时候,应激的我把他猥亵我的事情忘记了。”
“昨天晚上那个人是谁?”
在方晏春即将迈出家门的时候,始终沉默着的他爸终于开了口。
两人相距不算太远,毕竟同一屋檐下,但屋内的墙体将他们隔开,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又来质问我了是吗?”方晏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再地下沉,“我被猥亵的时候您没有拯救您的儿子,甚至默认这二十年来我都在跟一个浑身发臭的恶魔做 a 。这么多年您一句话都没有过。现在来质问我是跟谁做a 了,您不觉得过分滑稽了吗?”
“周恪吗?”
在这个家里听到周恪的名字,方晏春下意识深呼吸了一下。
“什么!”方晏春的妈妈发出爆鸣声。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同性恋,我违背了教义,你们应该把我驱之门外了。”
说完这句话,方晏春关门离开了。
周恪没想到自己深更半夜会收到方晏春的消息。
前一晚他从对方家里回来已经快十二点,离开前和那人聊的那些话让他回味无穷。
他能感受到方晏春是在故作抵抗,但那也不过是一种虚伪的姿态罢了,虚伪到周恪不怎么需要动脑就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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