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牛奶。”
萨特直起身观察四周,荒无人烟的地方连个野猫都没有,遑论奶牛。
“我们得到下一个城镇才喝得上。”
晚餐结束,萨特领着艾德里安进车厢,吩咐道:“你先休息,我要守夜。”
“守夜是什么意思。”
艾德里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之前在城外,两人都是一起睡的,肩贴着肩。
“我们第一天来这里,我对这里没有把握。”萨特环顾四周:“我担心会有逡巡的魔物袭击马车,所以先不睡,守着你。”
艾德里安抿了抿嘴,呆呆地说:“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萨特扶着车厢,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守一会儿,如果没有问题就上来一起睡,行么?”
艾德里安点点头,翻身缩进车厢,取了自己的外衣盖在身上,不再言语。
说是守夜,萨特摸来一盏小灯,顺着地上的痕迹慢慢摸索。
卢比安卡的故居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从遗址上推测,这座建筑原本的面积也很小,如此表现,称得上谨小慎微。
拉赫舍说来自深渊的东西会继续污染其他生灵,积攒足够多的魔力,从中坍缩成新的深渊。如果让卢比安卡继续在城中汲取魔力,那么它总有一天会变成新的深渊中心,瞬间吞噬掉城中的一切。
可她是如何做到的?
深渊已经诞生了几百年,但人类目前对深渊的了解仍然很少。
人们不知它从何而来,更不清楚它要做什么。
深渊只是不断地扩大,不断吐出新的魔物,而人们也不过只能借用圣人的遗物封印深渊入口,可遗物也时常失效。
难道是银枝吗?
萨特回身看向马车,它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平和温暖,小小的精灵缩在里面安睡着。
不,这不可能的。
萨特收起灯,回到篝火边,他将遗址简单画进笔记里,接着脱了外衣,上车跟艾德里安挤在一起。
艾德里安半梦半醒,这家伙睡相倒好,安安静静的。他身上有些烫,萨特尝试抱他,发现这家伙跟火炉似的,抱着温暖得要命。
萨特凑近他,借着外头的篝火观察精灵的眼睫。细密的灰棕色,像两把小扇子,又像某种华丽的流苏尾。
他想起另一个艾德里安,真正的精灵艾德里安。
可以确定,这个艾德里安至少出现过三次。每次都在靠近格里希莫夫的银枝时出现。
如果靠近它就能重新使用魔力,为什么卢比安卡的银枝不行?
难道它的作用是有条件的?
又或者在医院里那短暂的现身,就已经将魔力耗尽了么?
萨特凑近精灵,思索那份“精灵的祝福”。最终思绪混乱不堪,他放弃继续追寻。
艾德里安彼时已经睡熟了,双唇轻轻抿在一起,脸蛋细腻娇嫩,神情像个孩子。萨特用指腹摩挲他的唇,柔软的触感令人心猿意马。
他凑上前,很轻地吻住了那片唇。精灵的唇也十分迷人,柔软干燥的触感,带着微微的暖意,萨特恍惚地想,如果这具身体是魔力幻化的,它需要这么真实么?艾德里安平缓的呼吸拍在他脸上,痒酥酥的,像小动物毛茸茸的尾巴。
萨特松开他,歇了口气,准备真正入睡。
此时车厢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异响,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萨特确信不是错觉。他从马车上坐起来,浑身绷紧,脑中的睡意瞬间消去,他谨慎地摸到那把短刀,将它从刀鞘中拔出。
掀帘从车厢外看去,借着月色,草地上依稀能看见一个匍匐的身影,它弓这身,像是某种野犬。萨特握紧刀,悄步来到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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