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更何况别人谁都能爬到他头上,就陆宁远不行,听刘钦言语之中对他这般抬爱,不免觉着十分刺耳,就想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谁知高帽送上,忠心表了,刘钦却不买账,他于是又道:“这些日来城墙多有垮塌,如今夏人攻势稍缓,臣这就去带人修缮,巩固城防。”
刘钦一愣,“刚才你也受伤了,先去歇歇,处理一下,我看夏人仓促间不会再攻城,不必那么着急。”
熊文寿感动道:“多谢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殿下身在此处,臣岂敢托大,万事必保无虞。等城上之事都安排下去,臣再歇不迟。”
刘钦见他如此忠勤,颇为嘉许,点点头让他去了。抬脚要走,见陆宁远往前跟了几步,像是想过来又犹豫,隐约记得上辈子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
若是放在那时,他只会视而不见,让他自己识趣离开,现在却顿住脚问:“你有什么事么?”
陆宁远顿了一顿,走上前来,“臣这里有军中良医配好的伤药,十分见效,殿下要用么?”
刘钦“唔”了一声,自然没理由拒绝,“好啊,那你着人拿给我。”他说着,忽然正正神色,“靖方,你又救我一次。”
陆宁远眼中像有什么一跳,因着他这一句,忽地鼓足了勇气,“伤药臣马上便拿来,请殿下先清洗伤口,臣……臣能给殿下上药么?”
刘钦没想到他吞吞吐吐半天,最后是为了说这个,疑惑地看了他眼,因为觉着太过奇怪,又猜不出他用意,没马上答应下来,只道:“先回府衙再说吧。”
他回到好久没回的住处,刚卸下盔甲,又脱掉里面的内衬,换上里衣,陆宁远就来求见。
因为城中的炭已经在守城时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即便是刘钦这里也烧不上地龙,只置了个炭盆稍稍取暖。听陆宁远到了,他先罩了件外袍在身上,才让人请他进来。
刘钦坐在会客的花厅,一只手拄着桌子,听着门外响起那道特属于陆宁远的,一道轻、一道重的脚步。他刚刚在两军阵前想着什么来着?
陆宁远去而复返,如约而至,先破夏人后军,又穿过半边军阵,在弹指间的功夫与他两军会合,只是往他旁边一站,就好像立起一座城墙似的,让人平添几分胆气。
更不必提这些日相处下来,陆宁远沉着冷静,思虑周密,勇敢果决,一旦到了行伍之间,则更有一番平日里丝毫不显的豪气,这些无不为他所知,若他雍国果真有救时良将,舍此其谁?
不止他知道,上辈子的刘缵想来也知道,不然不会在他对自己的图谋有所察觉之后,以阅兵为名将原本驻军在外的陆宁远忽然召回,特意在他面前炫以兵威,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想起来了,看着陆宁远一刀劈在呼延震铠甲上,那时候他想的是,好一座淮北长城!不知道这一次,这长城可是他的么?
门吱呀一声打开,亲卫把换上常服的陆宁远带进屋里,刘钦先他一步扬手免了他的见礼,让人把门带上,“行了靖方,没有别人,就不必拘束了。”
可谁知门关上之后,陆宁远看着反而更拘束了几分,肩膀绷紧了,从怀里拿出伤药,只瞥了刘钦一眼就挪开视线,“殿下还没擦净伤口?”
刘钦心道:你来得这么早,我怎么来得及?口中却说:“哦,还没有,那你先把药放旁边,坐下说话。刚才听你说断了夏人粮道,具体怎么回事?”
陆宁远把伤药搁在桌上,却不答话,“殿下想知道,一会儿我再为殿下拆解。我去打点热水,先为殿下处理伤口。”
刘钦见他自己手上的血还没擦干净,不知道怎么赶来得这么急,更觉奇怪,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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