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寿先前听他几句话轻飘飘道出自己与成业阵前之语,早有一半的怒火转为惊惧,这会儿又见他拉来这么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唱了这么一出戏,明白自己这时要是强争,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别说势难保下成业,就是连他自己恐怕也难长久,难道不闻刘钦刚才那话,有意无意也是在指他?
想到这里,他脸色变了一变,终于低下头道:“殿下持论甚正,令人折服。成业确是罪无可赦,臣没有什么话说,如何处置,皆取殿下进止。”
“那好。”刘钦应了一声,把佩剑连鞘递出去,送到成业眼前,“都松开手。成业,你起来,用我这把剑自裁罢。等你死后,朝廷还会如常追叙你的战功,抚恤你的妻女老母,把你当作阵亡对待,所存家人给半俸终身。”
成业背上一松,脱开钳制,从地上慢慢爬起,却没站起来,跪坐在地,神情恍惚地接过剑,“噌”一声拔出,让一道寒芒照进两眼当中,登时清醒,猛一抬头看向刘钦。
以现在这个距离,他如果举剑前刺,刘钦未必躲得过去。刘钦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可仍是站在他面前,一步不动,两手负在身后,一派威仪棣棣。
此时此刻,刘钦不知道成业心服没有,是不是甘心就死,有没有心怀愧疚,也不关心这个。他只知道一点就够了——成业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母,一个妻子,两个女儿,最小的一个不过两岁,才刚牙牙学语,惹人喜爱。
果然,成业紧盯着他,两眼当中满是狠戾之色,可过后不久,慢慢泛起泪水,终于垂下头,长叹一声,举剑横在脖颈上一划,当即血溅三尺,倒在地上,手脚扑腾几下,就此毙命。
刘钦让他颈血喷了一身,幸好身着黑衣,看着倒不十分明显,只有斑斑数点溅在脖子、下颌,再配上满面威容,简直不可逼视。
他在厅中环视一圈,指着成业尸体高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日后再有只顾谋私,置国家大计、天理人情于不顾的,成业便是榜样!”
堂中众人连忙拱手称是,因或是惊讶震怖,或是激励感奋,或是魄散魂飞,声音稀稀落落,刘钦只作不闻,仍是微仰着头,负手而立。
又过一阵,众人齐声应道:“是!谨遵殿下教诲!”刘钦这才和缓了面色,只眨眼间的功夫,看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正要出言安抚几句,甚至似乎还有让酒筵继续的意思,但随后便被人打断。
一个羽林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商丘秦帅兵马有几支正在城内骚扰百姓,已有奸淫掳掠之事,是否派兵弹压?”
第39章
宴席还没结束,刘钦不知道收到什么消息,叫上那个商丘来的秦良弼,还有他手底下几个大将,一起急匆匆走了,留下满堂惊魂未定的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刘钦走之前,虽然让大家不必等他,继续饮酒欢宴,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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