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自然是他与翟广接触最多,最容易传递消息。刘崇听来,眉头紧锁,一时并不说话。
旁边一个宫人轻声上前,小心提醒道:“陛下,该上朝了。”刘崇只挥一挥手,让他退下。
宫人低垂着头退出殿门,对候在门外的另一个小火者使个眼色,那人会意,匆忙去了。
屋里,刘钦继续道:“还有一事。儿臣在江北时,往秦良弼处突围,欲搬救兵,随身所带羽林,却有一人夜半脱逃,进了狄吾大营,泄露儿臣行踪,欲借狄吾之手除掉儿臣。事后他心生悔意,重新投效,对儿臣说出幕后指使。因他空口白牙,儿臣也查无实据,那人是谁,儿臣不敢说,这哑巴亏只能强吃下去,可前几日儿臣好容易回到建康,为人所辱之事,却是人人皆知!”
刘崇问:“是什么事?”
刘钦便将自己回京路上遭人抢劫,打晕后卖入倚翠楼之事略略说了。刘崇听到一半,已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等刘钦说到后面,听见自己的太子给让人当成勾栏卖笑的小官轻薄,更是连连摇头,颇感荒诞,等刘钦说到岑鸾轻薄不成,扬言要诛刘钦九族时,猛地一拍桌案站起来,勃然大怒道:“好啊!来人,把岑鸾传进宫来,朕要问问他,他要诛谁的九族?”
话音落下,殿里侍奉的宫宦们吓得跪倒一地,门外有人怯生生道:“陛下,岑相求见。”马上又有人道:“衡阳王求见陛下。”
刘钦暗道:来得好快!趁刘崇答话之前,马上补上最后一句:“究竟是谁授意他们如此轻辱儿臣,儿臣不敢妄加揣度。只是儿臣回来的路上便听说了徐熙徐大人之名,常听人说他时常出入贵戚之家,又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户,或许他不将儿臣看在眼里,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什么理所当然?你是太子,别自己先轻贱了自己!”刘崇斥道。
刘钦马上低头应是。他方才那句,别的都是虚的,只为提醒刘崇,那徐熙平日里和他大哥刘缵走得最近,再加上邹元瀚是刘缵的人,在朝中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两相结合起来,不怕他父皇不往刘缵身上去想。
刘缵来得虽急,但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半,剩下的徐徐图之便是,当下便不再多话。
刘崇站在御案前,低头瞧着他漆黑的后脑勺,神情莫测地思索好一阵,才道:“让老岑候着,衡阳王进来。知会下去,今日早朝免了。”
说完,又对刘钦道:“你们兄弟两个多年未见,正好好好叙一叙话。”
第70章
陆宁远来兵营的时候,李椹正收拾着行装,心里颇为郁闷。
南下之前,他本来已经想好,陆宁远他是跟定了的,而刘钦于陆宁远有恩,先是在解定方面前力保他,让他免了叛逃的死罪不说,还给他官复原职;而后成业那事,刘钦不惜得罪人,也还了他们一个公道。陆宁远决心同他一道南下,不是一步臭棋。
况且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对刘钦是什么人,他也大致摸了个清楚。
这小太子心性刚强,却能纳人言,看得出来他对陆宁远是全心信任的,只这一点便胜过了千言万言。
更何况关键时刻刘钦是真能能抗得住事,若是换了朝廷上随便一个王爷在此,此时此刻这睢州城恐怕早已为夏人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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