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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救不出来,不出他自己意料之外,反而正中下怀。陈执中、刘缵这舅甥二人定以为他黔驴技穷,或许正看他笑话,得意之间,绝想不到他明面上的上下奔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正用意乃是用这几天时间厘清证据,同几个当事人暗中串联。

结果等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等刘钦当真想把陆宁远弄出来时,才发觉没有这么简单。

每每他提起此案,想要快点提审,陈执中总能找到更紧急的事打岔。偏偏朝廷多事,刘崇即将大寿,举国都要欢庆,京城各部和各地方官都要加紧筹备;南渡以来新筑的宫观修到一半,钱款即告不足,须得各部巧妇同舟共济,议定一个无米生炊的法子;夏人给出最后期限,六月底若和议不成,便要分三路大举南下,以大军改易刘崇之位,派来的使者已在路上,除非下定决心同他们全面开战,不然禅位看起来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刘崇却始终恋恋难去,怎么看刘钦,怎么不顺眼起来……

在这样多事情面前,陆宁远这一个小小的副守备要定何罪名、在牢中羁押多久,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便被自然而然地一拖再拖。

刘钦亲自去刑部,被拒之门外,想要探听里面的情况,收到的消息却含糊不清,还有相互矛盾处。但消息都成了这个样子,陆宁远在里面的处境已经不问可知。

刘钦开始猜测,刘缵恐怕想要陆宁远的命,但陆宁远的命于他有这么重要么?毕竟不敢托大,担心动作慢了,陆宁远有不测之祸,索性把水搅浑,将邹元瀚拉下马,大举弹劾他虚吃空饷、杀良冒功、谎报军情、贻误军机、损兵折将、贪人之功据为己有等十数条罪状,引刘崇不得不亲自过问。

等刘崇问后,刘钦便当朝言道:“陆宁远此次一同率军出征,最知内情,陛下何不问他?”刘崇果然想起这个陆宁远来,问审定的罪名如何。大理寺卿出面,支支吾吾地说还未提审,刘崇责怪他们办事不力,此事终于拖不下去。刘钦再度进言,说如今多事之秋,正须用将,两案勘审宜早不宜迟。于是定下下朝之后马上提审陆宁远。

提审陆宁远当时,除去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这三法司之外,刘缵、刘钦、陈执中、邹元瀚也全都到场,阵仗甚大。之所以这么多人都到,是因为在刘钦力主之下,两案并成一案,相关人等一同审讯。只不过邹元瀚官拜上将,多年来“为国宣劳”,“不可轻侮”,虽然同被提审,却是座上之客,与陆宁远这阶下之囚自不可同日而语。

三法司长官居中,刘钦因是太子,也居正位,刘缵、陈执中居侧,他二人对面,邹元瀚也坐在堂上,身着绯红官袍,上面绣的狮虎张牙舞爪,雄骏,邹元瀚本人也将脸一板,谁也不看,端地是气派威严。

刘钦看他一眼,笑道:“久闻邹将军鼎鼎大名,颇知用兵,这些年剿匪卓有成效,屡摧大寇,安定东南,厥功至伟。所过之处鸡犬不惊,使百姓人人感念,闻将军至则扶老携幼、梯山航海争睹一面,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甘棠歌咏,不绝道路。将军令名远播,声扬朝野,孤平素便心向往之,惜乎这些年始终缘悭一面。当涂县匆匆一别,不及得承明教,今日一睹尊颜,幸何如之。”

他句句是褒,句句是讽,甚至带出两人结下的仇,可说得春风婉转,偏又教人辨不出真意。邹元瀚不敢得罪他,让他说得心虚,只勉强一笑,屁股在椅子上轻挪了下,“殿下谬赞了。”

刘钦顷刻间将笑一收,问:“人犯关押在何处?孤亲自去提。”

他留了个心眼,想陆宁远如果在牢里吃了苦头,提审之前,狱卒定然为自己所为加以遮掩,便打算亲自去看,一旦陆宁远身上有用刑痕迹,马上便对刑部发难,震一震他们,让他们议罪时不得不加以收敛。

果然,他说过之后,刑部主管此事的官员便道:“大牢里污秽臭恶,尽是腥臊汗垢,殿下金枝玉叶,万一有所冲撞,臣等如何担当得起?请殿下稍待,卑职即刻命人下地牢提人。”

刘钦既然想方设法逼得他们今天一下朝就不得不审理此案,就是不想给他们什么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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