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刺杀之事未必是刘钦所为,但无论是不是他干的,总之是因夺嫡而起。刘钦为着逼他处置陈执中,不惜牵扯进半个朝廷的人,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保。而刘缵也定不可能袖手旁观,今日之后,风浪只会越来越大。
他这边正自后悔间,却想不到这碗水洒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厉害。
在他审问陈执中的同时,刘缵秘密叫来府中的人,正是陈执中所说的恽文石,禁军统领。而当天深夜,朱孝从外面归来,秘密求见刘钦。
刘钦当时刚从别院回来,陆宁远仍留在那边练兵,听说朱孝晚饭时曾偷偷出府,现在又来求见自己,心里已经有所预计。果然,朱孝进门便先道:“殿下,晚间衡阳王命人传信给属下,以属下妹妹相要挟,要属下听命于他。”他在刘钦身边久了,渐渐说话时也就不像之前一样“俺”来“俺”去,变得和旁人一样,带上了点官腔。
刘钦问:“他要你做什么?”
朱孝答:“要属下密切关注殿下动向,监视太子府牙军,一有情况,随时去报!”他知道自己身处嫌疑之地,担心刘钦不信自己,说完之后马上又道:“他问属下殿下是否已经有所计划,属下说不知。请问殿下是否要属下假意编造一些,以麻痹他?”
刘钦不答,反而问:“他提没提到你妹妹?”
朱孝一愣,马上道:“提到了。他说事成之后,便将我妹妹放归,若我不是真心替他做事,让他发现,就……让我等着给妹妹收尸。殿下……”
他忽然跪地,仰头看向刘钦,“衡阳王替属下妹妹治病,那份恩情属下在江北已经报过了,现在他于属下只有胁迫之威,属下于他,也只有受胁之恨。殿下于属下恩深似海,再造之德,属下虽死不敢稍忘。请殿下放心,属下宁可与妹妹一道死了,也绝不受衡阳王挟制,任其驱使!”
现在,曾经那个问题时隔数月又摆在刘钦面前——他该信任朱孝么?朱孝心中所想,是否当真和他口中所说一般无二?自己对他的恩情,可像他说的般重要?
这几个月来,一是因为朱孝做事得力,二是刘钦对他已经信了一半,深知人同人之间交往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想要让朱孝真正忠于自己,自己首先就要真正给予他信任,因此让他做过许多秘事,甚至连密道所在和练兵用的别院也让他知情。朱孝唯一不知的只有两点,这两点此刻就连陆宁远也尚不知晓。
他看着朱孝,半晌无语。据他放在刘缵身边的眼线来报,刘缵似乎全然不知道密道和别院这两处的存在,也从没派人探查过,但也不能排除他已经从朱孝处得知却引而不发、借而麻痹自己的可能。如今刘缵要利用朱孝,无论朱孝对他表的忠心是不是真正的忠心,却都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今天从宫里出来,他便明白,之前所设想的以陈执中为突破口让刘缵失势、自己名正言顺地安然继位的路已经走不通了。刘缵对他给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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