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过眼去,教训了魏大一通,结果双双遭其记恨。今天他带着卖果老汉来报官,县丞不分青红皂白就判了他们有罪,给他们扔进大牢里面,魏大也被关押,但不知道被关到了何处,一直都没再看见他。
百姓们一听便纷纷道:“他哪能被关押?你们让人骗啦。”
“别说倪小林了,就是县太爷来了,也没胆子关他啊。”
“你们得罪了他,那可完了。在咱们江阴,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他……”
他们一听周维岳的遭遇,不知为何全都十分激动,看向他的眼神又遗憾、又同情,还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周维岳问:“为什么不能得罪他?这魏大是个什么人?”
几个百姓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竟无知到这种程度,但又好像并不方便说,一时都不做声。
过了一阵,其中一个憋不住道:“哎,外乡人,这魏大是什么人,我只和你说一条你就明白——你没听过他,但岑家你总听过吧?”
周维岳暗暗地一震,“当然听过,别说是到江阴之后,我还在宁国府外边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怎么难道……”
“是了!”另一个百姓接口道:“那魏大就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说着愈发放低了声音,“半座城的商铺都要给他交钱——”
另一人插话道:“剩下半座倒是不用,因为本来就是人家的。”
前一个人被插话了,也不介意,接着又道:“说是给他,其实都是经他过一遍手,给岑家的。那都是人家的产业。”
周维岳想要追问更多,百姓们却不肯多说了,有的是因为心怀顾虑,有的则是干脆说不明白。幸好和周维岳一起被关押的李老汉和他儿子李方都是本地人,口音接近,代周维岳同他们聊了一阵,彼此熟悉起来,周维岳才大致明白了一些情况。
他们聊及被关押进来的原因,竟然各人有各人的冤情。
有人是前些年赶上荒年时走投无路,被迫把家里的田地给贱卖了出去。城中最大的富户、最能出得起钱的,自然首推岑氏,别人就算能出得起买田的钱,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荒年地贱,这时候买地能把价格压得极低,等年成好了,那是十倍二十倍的收入,这时候只要有本金,谁都知道现在买田是个好路子,但这么好的赚钱路子,他们岂敢染指?只能让岑氏把大片大片的好田都买了,自己在旁边捡点边角料。
这户人家贱卖了地,是拿了笔钱救急,但好几张嘴吃下去,那么点银子迟早被坐吃山空,为了以后的生计,只好给岑氏当佃农,地还种自己的那片,不过地里的东西自己只能分到一点,就这么一分一分扣着,好容易攒足点钱,想赎回自己家田,没想到对方要价居然翻了二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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