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骥起兵数月,一路上同官军少有交战,就是交手,官军也往往兵无战心,一触即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麻了手脚,怕陆宁远杀到自己面前来,忙带人逃跑。
可他自己乱跑还不算什么,中军旗帜跟着一动,军心马上为之一摇。好像烧着的纸,一开始只一颗火星,眨眼间到处都烧了起来,一处乱、处处乱,陆宁远又亲率人众左冲右突,往来驱驰,在他军阵当中如入无人之地,搅弄得叛军营营大乱。
原本已经取胜的叛军前军听见后面异动,又瞧见后军已在溃退,也不敢再恋战,不闻号令便自己回军。官军马上反击,他们后有追兵,只能往前去跑,却被前面的兵马拦住,只有冲入进去。中军被前军冲乱,以为已经大败,窜逃得更加厉害。其余在前面交战的各军见了中军如此,也纷纷丢盔弃甲而逃,战局竟在转瞬之间为之一变。
别说是身在战场中的众将,就是站在高处纵观全局的刘靖也不曾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陆宁远那一支平日里只是显得纪律比别人稍好点的兵马为何能骁勇如此,更不知道陆宁远为何认定此时就是真正的决战时机,率军直入后竟真有如此奇效。
他只知道,刘钦没有看错人,他刚才的坚持也是对的。眼见得下面血肉横飞,尸横遍野,陆宁远已驱使着众将不住追亡逐北,驱赶着已经溃不成军的叛军,胸口当中忽地一热,眼前渐渐看不清楚。
他含着滚烫的泪,在心中叹道:“老天开眼,我祖宗社稷,有望再复了!”
第176章
按说叛军既然已被击溃,剩下的便是追亡逐北而已。但官兵激战了大半日,眼见得敌人遁逃,但感长松口气,要让他们再辛苦追逐,实在一千一百个不愿。
加上叛军逃跑时兵甲、器械、财物散落一地,士兵们一见之下,哪里还走得动道,一哄而上前去捡拾,任长官如何鞭笞、催促,都不肯放下。更有甚者,有些营的将官自己都看红了眼,为着争夺战利品,不惜和自己人动刀动枪。
最后竟然没能擒住刘骥,让他率领残部逃了出去,重整兵马,仍有数万人,屯在汝水边上。
白天那一战中,陆宁远因为确信能够取胜,为着断叛军遁走之路,特意分兵去抢占渡口。谁知刘骥竟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两支兵马在河边遇上,终是刘骥人多势众,略胜一筹,击败那一路官军,抢先占据了渡口。
他败退之后,听从手下大将建议,屯师河边,大有背水一战的架势,但其实已依托着那只渡口,在周围连夜开修数座浮桥,以做渡河之用。虽然大军暂时扎下营垒,但遁走之意已是不言自明。
官军大营中,士兵正在休整,帅帐里面对如何应对刘骥,却又起了剧烈争执。
大多数人都觉着既然新败了叛军一阵,挫了他们的锐气,就应当乘胜追击,稍事休整后马上就发动下一次攻击,以免刘骥趁机渡河,金蝉脱壳,到时候等他恢复几分元气,再想擒他就要难得多了。
陆宁远却坚持称此时不宜将刘骥逼得太紧,应该稍稍放松,不然他定要背水一战,而以官军战力,再打败他一次容易,想要一举将其歼灭却难。
按他原本的计划,此时刘骥已经是他的阶下之囚了,可是官军战力之低、军纪之差,实在出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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