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铺着软垫,小几上熏着安神的香,清枝倚在徐闻铮肩头,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出神。
“我想杜大娘了。”
她忽然轻声说道,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徐闻铮的衣带,“这些年不见,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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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那三房兄嫂个个都是人精。以杜大娘那直肠子的性子,回去怕是没少受委屈。”
正说着,车轮碾过一块碎石,车身猛地一晃。徐闻铮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待平稳后,他却没有松手,反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你若想她,派人去寻便是。若你想,也可以亲自去接她回来。”
清枝倏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真可以?”
徐闻铮低笑,低头在额间落下一吻,“可以。你是侯府的女主人,整座侯府包括我,都是你的。”
清枝从他怀里起身,双手托着徐闻铮的脸,凑近了问他,“若是皇上不答应你娶我怎么办?”
徐闻铮闻言失笑,将头往清枝的掌心蹭了蹭,“我徐闻铮娶妻,为何他不同意?”
清枝的手掌被蹭得有些痒,于是改用捏的,“他要给你指婚呢?你若不从,岂不是抗旨?”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徐闻铮的眉眼在光影间格外深邃。
他将清枝的手掰开,却没放下,而是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待回京后,我去宫里请旨,给你我赐婚。”
清枝松了手,又往徐闻铮肩上一靠,“前些日子给二妞去了封信。她回信说大哥没回去,只托人带回了她小叔的骨灰,还说大哥被派去了北境。”
“北境?”
徐闻铮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这数月来,他暗中派人四处探查张钺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那人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在清枝身边停留三月后,便消散无踪。
想起当日直捣荻国王庭时,天枢、天珺两卫突然全体撤离。
徐闻铮心下了然,这必是张钺的手笔。他素来算无遗策,定是料到慧帝登基后会清算旧部,这才给所有人安排了生路。
马车微微摇晃,徐闻铮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头蓦地一沉。
他给所有人都留了退路,可徐闻铮怕的是,他唯独不给自己留退路。
听到清枝提及北境,徐闻铮暗自记下,或许他该派人去北境探探消息。他并不求其他,只想知道张钺是否平安。
清枝随手拿起徐闻铮放在身侧的书卷,可马车颠簸,字迹在眼前晃得厉害。她眉头一皱,轻轻合上书册,搁在一旁,开始闭目眼神。
倦意渐渐袭来,她迷迷糊糊地拉过徐闻铮的手臂,顺势枕在他腿上。脑袋还不安分地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很快变得绵长。
徐闻铮低头凝视她熟睡的面容,抬手轻轻护住她的头。指尖穿过她散落的青丝,在每一次马车颠簸时都稳稳托住,生怕惊了她的好梦。
这一路紧赶慢赶,足足行了一个月。清枝时时记挂着徐闻铮的咳疾,途中鲜少停留休整。
“清枝,到了。”
徐闻铮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清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车帘一瞧,朱漆大门赫然就在眼前,两边的石狮威严,高悬的匾额上“定远侯府”四个鎏金大字笔力千钧,在阳光下泛着肃穆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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