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既然你不愿拿出共享,那我们谁也别吃了——”
李惜愿抱着竹筐跨出门外,跑往白墙黛瓦的街坊,见几个垂髫孩童照旧在柳树荫下斗草嬉戏,立时停住步伐,招呼道:“来来来,请大伙儿吃樱桃。”
寻常人家何尝有机缘享受到樱桃,孩童惊喜之下当即一拥而上,各自捧了一把揣进衣袖里,圆睁瞳目朝李惜愿连声说谢谢。
李元吉匆匆赶到一瞥,竹筐已然空空如也,再四顾望去时,周围稚童们无一不往嘴里塞着樱桃,双颊鼓鼓囊囊,脸上充溢着满足的神情。
悬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攥成拳,他转向坐在矮脚凳上支颐偷乐的李惜愿,怒目而视:“无耻!”
“我无耻?”女孩摊开爪子,“你吃独食的时候怎不见你骂自己无耻?”
李元吉浓眉拧了拧,须臾间,大步跃向稚童脚下停放的玩具,将那些木雕鸟、瓷哨、陶响球等物一并拎起,扬臂过肩,扑腾一声掷入两丈外的池塘中。
孩童们登时瞠目结舌,连口中咀嚼的樱桃也不甜了,瞬息咧嘴大哭。
“我吃不到,你们也别想舒心。”李元吉畅快展唇,扬长而去。
“莫哭莫哭,我替你们捡。”耳畔啼声此起彼伏,李惜愿顾不得追上去质问,一面慌忙安慰,半蹲塘边伸长手臂,努力去够那些暂时还未沉入水中的玩具。
还剩最后一个飘远的浮球,她撸起长袖,意欲下水去拾,这时有只手攥着根长枝,片刻已将那球拨至近处。
“不用谢我。”手的主人声似少年,掌心托着浮球,伸向从地上直起腰的李惜愿。
她抬首,见是杜如晦的四弟杜楚客,一起学习的好伙伴。
“你怎在此?”
杜楚客侧身指向柳荫下遥遥踱来的二人:“是我哥哥和玄龄先生带我来的。”
将捡拾的玩具递予蜂拥前来认领的孩童,方才义愤一扫而空,李惜愿扬起脸,心情霎时晴朗,未能顾得上与他们道不用谢,便双手提裙向两位男子小跑而去。
“房先生,小杜先生!”
杜如晦察她襦裙下摆沾有尘土,于是俯身轻拍,房玄龄笑道:“看小六适才气呼呼,可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三胡太过分了。”李惜愿皱起小脸,“欺负我就罢了,竟然连小孩子都惹哭。”
“不提他了,先生来我家是有何事么?”她在心里提醒自己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压下不快,眨目问道。
杜如晦道:“并非是为要事。乃今日大兴善寺开俗讲,兼有天竺僧人达摩岌多于寺内译经弘法,遂前来邀请二郎同去。”
“那可能要令先生失望了,哥哥不在家。不过——”李惜愿轱辘转动眼珠,嘻嘻笑起来,“我在呀。”
于是当天前往大兴善寺的三位青年郎君中间,多了只四处张望的兴奋小兔。
大兴善寺位于城东靖善坊内,开山祖师为昔日文帝杨坚的布衣知友灵藏大师,受皇帝鼎力支持,香火繁盛,陆续有天竺高僧不远万里前来传宗。
寺楼崇广,居长安之冠,李惜愿以前未曾到此,故而诸多景观于她眼中新鲜异常。
原来长安城这般大,还有如此多的地方未曾探险。
院中空地上支了一口大锅,里间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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