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辅机老师好看!”李小六笑嘻嘻。
“……”长孙无忌拧眉,“你再通读一遍书罢。”
原来李二郎遭受的是这等折磨,他今日终于领教。
初起时李小六诵书声颇高,精神气也足,半晌后音调却愈来愈微弱,至最后直接熄停。
长孙无忌诧异视去,却见李小六头一歪,脑袋深埋进厚厚的文牍里,早已呼呼睡着。
烛光下,女孩睫羽覆住眼角轮廓,如蝶翅般微微翕动,投落下丝丝缕缕的黑影,睡得正香。
他略略视过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唇畔轻挑,落笔书了一张纸,俄而起身离去。
……
“阿盈?”
耳畔由远及近,似从天外传来一道唤声。
李惜愿迷糊地揉揉双眼,目帘自昏沉中勉力掀开,须臾后,映入一张气质清俊、面白颊丰的男子面孔。
她刹那清醒。
“大哥……你回来了?”
她与李建成并不熟,但鉴于他一向对自己态度尚佳,较李元吉不知好上多少,因而她该有的礼貌与和气皆具备。
李建成颔首,撩袍落座:“阿耶信中召为兄与四弟从河东密回晋阳,阿盈不知?”
她当然听说了,李渊即将起事,自然写信唤儿子们潜归共商大计,只是未料得这大哥跑路速度如此之快。
“那很好哇,咱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李惜愿想起与他们同在河东郡的李智云,又关心起弟弟,“小五呢,他和你们一道回来了么?”
李惜愿以为自己是多余一问,岂有亲长兄不带弟弟回家的道理。
孰料,李建成脸上倏浮起尴尬。
“五弟……染了疟疾,上吐下泻,医士皆言需静养,不得已暂留河东养病,故未携其同归。”他咳了一声,方犹豫着回答李惜愿。
甚么!
李惜愿顿从座上跳起:“你就让弟弟一个人留在那里?若是圣人要逮他可怎么办?”
李建成却不以为然,侧过首,避开她追问的目光:“五弟身为庶子,且年纪尚幼,朝廷应不会多加注意,想来不至于身临险境。”
瞥见她手边一份卷张,他随意接过一览,见其上乃是数道文言考题。
“阿盈在习《史记》?”李建成瞅着面色不善的李惜愿,云淡风轻道,“这师傅视来颇负责任,还为你布置了课业,阿盈可得严谨对待。”
“不干你的事情。”察他有意与自己搭腔,她语气生硬地回复,“我才不与不顾家人安危的人多讲话。”
劈手夺过考题塞入袖中,她瞪了神色微愕的李建成一眼,旋即心事重重地踱出书房门。
“阿盈醒了?”
长孙知非见她默然穿行于回廊中,迎面唤住她。
李惜愿站住脚,垂头丧气地回答她:“早就醒了。”
此时她方想起一人,遂四面张望。
“哥哥一个时辰前已经回去了。”长孙知非猜出她在寻找何人。
“……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李惜愿不好意思,“辅机老师没有生气罢?”
“哥哥非但未生气,还夸你很用功,言你很聪慧,一点就通,日积月累下去定能成为才女。”
“不敢不敢,谢谢辅机老师夸奖我,我都有些惭愧了。”
话音落下,稍停一刻,李惜愿倏然目光如炬,直直盯向长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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