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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换了自称,愠意已然掩含其中。

他端坐椅中,一字一字口吐清晰,语调若清溪不急不缓:“其一,经僮仆告发,阁下常无故责打令妹,按律,触‘殴兄姊’罪名者应徒两年半,此为一罪。其二,阁下昨日掴伤公主,罪行虽属过失,亦仅仅徒刑减等而已,此为其二。其三,阁下又挟恩勒索罗将军万贯钱财,更兼诬告其强抢民女,阁下试论,如此可算得无辜?”

起初温大瑞尚且镇定,忽闻“掴伤公主”,已是面如土色。

骨骼一软,他自椅上跌落,顿而扑地求饶,状甚狼狈:“小人不知自身罪大恶极,还望县公,公主,罗将军恕罪!”

他挨个轮流叩首,背脊佝偻似虾米,惟罪刑临头,方使他流露外强中干的真实面目。

长孙无忌轻喝:“执下。”

协同前来的卒吏闻命,蜂拥而上擒住告饶男子,将其臂肘猛力反剪,迅疾朝外拖去。

罗士信此时恼怒渐褪,眉梢舒展,向长孙无忌拱手:“昨日六娘伤重,士信便萌拿下此贼之意,只惜士信身为武将,并无凭公文缉拿之权,是故惟能请求先生助力。”

长孙无忌道:“你们速去抚慰温氏罢,想她应是惊魂未定,如何让温氏情愿携子归长安,亦非轻而易举。”

闻言,李小六与罗士信二人一溜烟跑进厢房,轻手轻脚蹑入屋中。

但见晨光熹微中,烛烟薄笼,女子倚坐榻前背向二人,柔摇臂间熟睡的婴儿,仿佛适才屋外震天动静与此间隔绝。

少年不惯与女子打交道,遂求助地转向李小六。

“温娘子。”她踱上前,先行一礼,“我们来请您与小郎君回家。”

“家?”温氏凄然一笑,停滞臂间动作,然并不目视二人。

“妾夫家已亡,兄长不仁,何来有家。”

李小六赶紧道:“但是娘子有小郎君,有你们二人在的地方,便皆为家。”

温氏终于挪移目眸,神色哀戚:“娘子不知妾苦衷,妾惧怕裴氏族人苛待行俭,宁愿一辈子不回长安。”

罗士信闻言,迈前一步,竖起指尖:“士信在此发誓,如若裴氏待行俭有所纰缪,士信愿视若己子亲自抚养,教其熟读诗书,娴习弓马,学得一身无瑕品格,长成君子如琢如磨,无愧裴公在天之灵,如若有违,便让士信——”

“将军慎言!”温氏惊惶唤止,眉间浮上困惑,“将军与先公是何关系?何以发此毒誓?”

罗士信手掌伸向剑鞘,将之缓缓解下,郑重捧于掌心,递予温氏。

“此乃裴公昔年佩剑,为表赏识赠予士信,士信将之随身至今。裴公于士信实有再生之德,士信若无裴公,便无今日。”

生性讷言的少年未告诉女子,洛阳城攻拔之日,正是他不辞劳苦寻得裴公父子遗骨并予厚葬,自此入土为安。

温氏默然,李小六猜度她尚在犹豫,立即掏出袖中卷轴,揭开与她展示。

“娘子请瞧,此为当年我为裴公所作画像。”她指了指落款,“娘子看,这个六字正是我的排行,我就唤作小六,您这回可以信我了么?”

温氏自然熟悉这幅画,它曾悬挂于裴仁基厅房壁间,凡来往者只需抬首便可睹之。

「老爷何以格外珍重此画?」彼时温氏只觉这幅肖像并非名家之作,且毫不避讳地绘出了丈夫的大脑门,心中不免诧异。

和善宽厚的长者只蔼然牵唇,微笑答:「观此画,便能令老夫忆及昔日长安初夏盛景,与那位活泼有趣的小画师。」

温氏不禁敛口。她明白,深陷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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