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毕方停下脚步,向息棠投来锐利目光,神情戒备。
“阁下并非毕方族裔,不知因何前来章莪山?”为首毕方开口问道,虽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息棠显露什么敌意,但语气听起来也着实算不上欢迎。
毕方鸟族的戒备有些出乎息棠意料,就算在凤族丹穴山中,也不会防守到这等地步。
难道这章莪山中有什么需要他们严防死守的东西不成?息棠漫不经心地想。
垂眸看了眼自己衣袖,她随口向面前毕方道:“我于凤族凝光巫祭身边侍奉,此番奉她之命前往丹羲境取件法器,不想回程时途经大泽,遇恶蛟作乱,缠斗间受了些伤。”
“听闻章莪山为毕方族所辖,是以在此落脚,想暂作休整。”
这番话信口胡诌的话却让一行巡守的毕方信了七分。据他们所知,在与章莪山相距数千里的大泽中,的确有条修为不俗的黑蛟盘踞。
就连毕方族中,也只有族长和几位长老能与之一战,不落下风,寻常他们要过大泽,都需小心行事。
这位巫侍大约是对附近情形不甚了解,竟然直接从大泽上渡水,撞上了那条黑蛟。
不过听了这话,息棠袖中所谓的恶蛟瞪大了眼,尾巴指着自己,我么?
第四章
正在息棠面前的毕方鸟们并不知道她刚才的话有多离谱,听她自称在凤族巫祭身边侍奉,他们的态度顿时和缓许多,不复之前戒备。
巫祭在凤族地位尊崇,声威便是比之凤君也不逞多让。毕方一族也属凤族麾下,以凝光身份,就算是她身边侍女,也不好轻忽对待。
听息棠搬出身为凤族巫祭的凝光来,这些毕方怎么也要给些面子,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过……
为首毕方略作犹豫,还是开口道:“阁下既是追随巫祭大人,还请出示信物以证身份。”
息棠微觉意外,她从不知毕方鸟族的地盘这样难进,还是说这毕方鸟族中果然有什么异样,令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她心下生出些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自袖中取出枚光辉灿烂的翎羽,这还是她趁上回凝光褪羽时顺手拔的。
没错,就是凤族的巫祭凝光。
为防万一,息棠离开丹羲境时随手装了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其中便有这两枚凤翎,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属于凤族的威压溢散,就算只是一枚翎羽,也令在场毕方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压力,身形摇晃,几乎控制不住地要跪下来。
还是息棠及时将凤翎收起,才让他们身上一轻,不至失了颜面。
有这枚翎羽,息棠的身份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毕方守卫抬手一礼,心中感激她并未计较自己非要她证明身份。
她身上气息并不比自己强,想来就是因为有这枚翎羽,才能从那条黑蛟爪下全身而退。
看上去是头领的毕方向身后族鸟低声交代两句,随后亲自领息棠入内。有他出面,沿路便畅通无阻,没有再遇到什么阻拦。
赤红枝叶掩映,章莪山重重楼阙内,少年躺在床榻上,帷帐垂落,他双目紧闭,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片刻后,脚步声渐近,帷帐外投来审视目光,一道冷肃声音响起:“他还没醒?”
“回大长老,依照族医诊治,他已无大碍,只是力量透支,或许还要多休养几日才能恢复。”侍奉在侧的女婢低声回道,态度恭谨。
闻言,白发白须的老者没有再说什么,隔着薄纱堆积的帷帐冷眼看着少年,只见他脸色惨白,全无苏醒迹象。
无论他们想知道什么,总要等他醒来才行。
毕方大长老神色深沉,怎么说此番也是因为他,族中后辈才能平安回来,还带回了南明离火芝,便不好将他当做犯人一般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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