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尊考问课业。
这世上,果真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景濯在前方小摊停住脚步,冬日的朝食,用些馎饦(注一)便不错。
“大人这是带家中小辈来买朝食?”
景濯住进常乐坊中两月有余, 卖馎饦的老叟也算眼熟了他, 不过还是第一次见他带着人来,笑呵呵地问了句。
闻言,景濯矜持地点了点头, 认下了陵昭这个小辈。
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于以往,自是不必再和小辈多作计较。阿棠的弟子,便也能算是他的弟子
这么想着,景濯看了一眼陵昭, 眼神带上几分以长辈自居的和善。
陵昭却没能感受到他传达的善意,上身不由自主地微向后倾,双手防备地挡在自己身前,暗中向重嬴道:“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啊?”
就算自封修为,五识仍然灵敏的景濯笑意一顿,忽觉手痒。
重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陵昭一眼,没答话。不知道是不想理会陵昭,还是不想开口惊吓到凡人,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冒着热气的馎饦被老叟装进陵昭手中食盒,含笑递了来。
景濯往大渊皇宫的方向去,陵昭则溜溜达达地提着食盒往回走,虽然才拂晓,街市上已经渐渐有行人来往。
行走在逐渐醒来的大渊都城中,陵昭呼吸着冬日凛冽寒意,心情觉出前所未有的轻快。
真好啊,他想。
坐在他肩头的重嬴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树偶粗拙的五官上也露出浅薄笑意。
雪覆屋宅,陵昭站在小院门外,高声道:“师尊,我回来啦!”
吃完朝食,陵昭和息棠并肩躺在廊下竹椅上无所事事,向她讲起自己这些时日来的见闻。
到了午后,诸多赏赐,或者说谢礼,从大渊皇宫送到了景濯暂居的小院,为的当然是昨日息棠出手救了封少殷和求月的事。
封少殷随侍卫前来,再次谢过了息棠。如果没有这位大能,自己或许真要小命不保了。
大渊天子原想亲自见一见她,但息棠无意见他,碍于她修为莫测,他也就不好强行召见。
无论何时何处,有足够的实力,便可随心意行事。
封少殷其实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与才做了皇族武师不久的景濯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也清楚,有些事还是不要贸然多问的好。
得知陵昭在寻聂逐,封少殷立时便道自己可以帮忙。
因为混沌浊息的影响,陵昭命盘都被天机遮掩,他身上又没有留下什么与聂逐相关的信物,只凭一个名字,便是息棠,也难以卜算出聂逐所在。
这等情况下,以人族的方式来找,或许更有效率。
封少殷是皇子,母族在天宁城中也颇有些势力,有他出面,要找个人应该并非什么难事。
离开时,看着被息棠随手关在竹笼里的赤狐,封少殷欲言又止。
桑枝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是赤狐托生,大渊天子也并未迁怒于他。只是得知女儿并不算是他的女儿,犹自还不敢相信,心中哀恸。
连封少殷也觉得昨日发生的一切像是幻梦,并不真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