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你脸上的碎发,垂首吻你,蜻蜓点水,眼角眉梢都藏蕴着柔和的笑意。
“想。”
“纵然每日写信,心中也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恐惧。我很害怕,害怕有人趁我不在,就无礼地走进你心里。对不起,筝娘,是我多疑揣测。”
“道什么歉。”
揣测的不都正确吗?
因为方才的吻,门房与翠儿、柳儿都避让远离给你们腾出亲密的地方。
牵着手往府里走,你明知故问:“子瑜来接我回家吗?”
他眼神歉疚:“还不行,对不起。”
“没关系。”
“今日休沐,我想见你,没来得及递拜帖,不知夫子会不会生气。”
你宽慰他:“他跟你关系那么好,放宽心就是,不可能跟你计较这些礼数。”
孙惟自己就没礼貌。
“他要是跟你计较,我帮你骂他。”
“好啊。”
谢珩在掌心抚了抚你的手,像对待稀世的珍宝一般。
“你要护着我。”
路上又把信中记载的事聊了一遍。
谢珩觉察在世家中没有实权,便要事事依从别人的道理,在把你安置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以后,向舅舅家投诚求援。
他承诺于舅舅,未来他若成为谢氏家主,会在朝堂上为王氏放更多的利。
于是在王氏的扶持下,他得了吏部的官职,拆了二叔布置的棋阵:属官、校考、尚书。
担任其中关键的校考官,负责考核官吏家世、品德,授予官职品级、升职或贬黜。
任官以后,他在朝中拔除掉许多谢氏的势力,对应换成了王氏的人,惹怒二叔,受了父亲的家法。
“打你哪了?”
谢珩道:“手和肩膀,如今都好了。”
“谁打的?”
“二叔。”他笑,“筝娘问这个,是要帮我打回来吗?等我翅膀再硬些如何?”
你有些惊讶:“你不拦我?”
“是他非要把你送出去的,恶人就该有恶报。”
你仰头望他,眼睛眨了眨,有点想告诉他还有一个罪不可恕的恶人正站在他面前,给他做妻子。
总觉得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变了一些。但仔细看去,他似乎又什么都没变。
“阿珩。”冷淡的、犹如掺了雪霜的一声。
“夫子。”
谢珩松了你的手,朝他行礼。
“不曾递拜帖便前来,还望夫子不要介怀。”
孙惟面无表情:“明知行事不对也要做,我便是这样教你的?”
谢珩端起行礼的手放了下来:“我原不知今日能放休,难得闲暇,想多和筝娘相处些时候,便没撰写拜帖,直接从官署转来了这里。夫子要气便气吧,我之后会送赔礼来告罪。”
“若夫子没有其他吩咐,我想和筝娘回房说话。”
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他道:“夫子身体可好些了?能出来走动,想来身体也平安无事,以后就不必筝娘侍奉。”
孙惟:“……”
“她说我身体抱恙,侍奉了我?”
说这话时,他有意看你。
你迎着他目光微笑,耳珰上的红琉璃微微晃动。
他看得出来,为了见谢珩,你用了很多首饰装饰自己。你见他的时候,倒是不着粉黛,为什么,是他不配吗?
你对谢珩道:“其实我撒谎了。那天没寄信是我躲懒,不想动手写字。后来你差使阿问来问,我不想被你知道,就胡乱找了个借口。”
想要把谎言作为要挟你的底牌吗?
不会留给他的。
“我从未侍奉过夫子。”
谢珩瞥见孙惟明显苍白下去的脸色,敛起眸子,低声回应你:“不用解释的。”
“我相信你,也……”
他看着孙惟的眼睛。
“相信夫子。”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孙惟不做表态,谢珩脸上温和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
蕉客结束两人的无声对峙:“五公子要留在府中用午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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