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干脆利用。
“认字吗?”
陈澹生用力点头:“认的!我娘……那个人教我认的,我都记住了。”
“你娘识字啊?”
“我娘……那个人,龟将军入长安前,她是好人家的小姐,后来得罪了龟将军,家族被发落了……男子砍头,女子作娼妓充入军中,我娘……那个人,遇到了我爹,日子才好过,她总是跟我说这些……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三小姐应该不爱听!我……”
“你家夫人不让你叫娘吗?”
“……我说错了话,求求三小姐不要怪罪!”
如果不是坐着马车,他应该想要跪到地上求你。
你问:“不想杀了害你娘的仇人吗?”
他脸色惨白,泪很快蓄满眼眶,摇头:“我没有,没有的……”
“那就算了。”
你道:“如果你说想,我会帮你。但你没这个胆量,所以你只能给我打白工。”
“……白工?是谁,要打吗?”
“是你要教我识字。”
马车停到野栀子生长的南坡之下。
一丛花而已,也就只是看看。你蹲身,闻到混杂着青草的清苦味,转身望不见边际的江水。
江水东流,有湿润的风吹过。
陈澹生采了几朵开得最好的栀子花送给你,小心翼翼碰了碰你的手指,让它们收拢。
你拿在手里摆弄几下,问:“栀子花怎么写?”
陈澹生愣了愣,抿唇蹲身,用指尖在地上画出三个字。
于是栀子花在你心中的字形从【■子花】变成了【栀子花】。
只要自己猜出来原字,或者别人把不认识的字教给你,你就能收回那些被游戏夺走的知识。
“你的名字?”
【陈■生】变为【陈澹生】
……
回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陈珣长发束在侧边编成辫子,松垮垮地搭着左肩,嘲弄的眼神循声朝陈澹生望来。
明明他的脚步已经很轻了。
“长兄……”
“和你妻子今日都做了何事?花可好看?”
“……好看的。”
陈珣弯了弯眼睛:“问你们做了何事呢,弟弟。”
陈澹生吓得颤抖,道:“我,我教她写了字。”
“哈。”
他听见一声鄙夷的笑。
“她是没见识的村姑,你是没血性的贱种,你们两个很玩得来啊。”
“……”
“明日接着去找她,送她东西。”
“是。”
只有这样。
之后顾家想翻账,利用成婚人选对不上,来要挟陈家时,陈珣能够拿出陈澹生他们早就暗通款曲的证据。
是他被骗了,念在陈顾两家的名声隐忍不发。
这样就可以倒打一耙。
……都是往后的事了,等他一步步安排再说。
*
你回到了顾家。
随便吃口饭,在房里泡澡。
晾头发时,想起下午阿荆的异动,你找去了她的房间。
室内黑暗,没有点灯。阿荆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发呆,听到脚步声,她惶然向床榻里面缩去,看清来人,她脸上撑起僵硬的笑容。
“是你啊,阿棘,你找我?”
她睁圆眼睛盯你,身子紧绷,仿佛随时都能从你身边窜出逃走。
她再次恢复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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