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收起笑容,目光幽幽看向张瑾为,语气严肃道:“怀玉,你和公主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张瑾为险些转身就走,这下他总算明白了好友的来意——敢情也是被流言影响、误以为他有难言之隐!
张瑾为无奈道:“我成婚不到半个月,和公主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如何要孩子?这事急不得。”
“我懂你的苦衷。”崔怜生面容隐隐含着几分哀痛,他快步上前,凑在张瑾为耳边悄声道,“怀玉,你也不要藏着掖着,这种是能治的!我认得一位大夫,叫作孙逸,他尤其擅长诊疗此类隐疾,就住在宣北坊那块,你找个空子去看看。你这事可千万拖不得,二十四岁的年纪放普通人家,早该儿女双全了。”
张瑾为:……
他颇为哭笑不得,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拍拍好友的肩膀,说道:“子悯兄,多谢你的好意,我的身子真没问题——”
崔怜生抓住他的手,往他手心郑重塞了一张纸条,道:“不必解释了,怀玉,不管有没有,去看看总是好的。时候已晚,家里那位又要念叨我了,先走一步!”
这可恶的崔子悯说完转身就跑,徒留张瑾为捏着纸条愣在原地,搞得他一晚上都在惦记此事,想来想去,决定和公主好好沟通一下。
世上同床异梦、盖条被子纯睡觉的夫妻多了去了,多他们这对陌生的夫妻又如何呢?只看公主愿不愿意了。
于是他顶着寒风、提着食盒,在公主门前转悠了足有一刻钟,打过腹稿几十遍,依然不敢推门而入,生怕冲撞了公主。
结果还是把公主吓到了。
烛火微微抖动,窗外的飞雪簌簌作响,张瑾为浅浅叹气,提着食盒走到床榻边,轻声问道:“微臣很可怕么?”
少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瑾为,乌黑的眸子映着细细一道烛火,好像猫儿警惕时的竖瞳,她嗓音发颤道:“驸马大半夜的……有事找我?”
张瑾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量显得自己态度温和。他拉过一张紫檀木圆凳,端端正正坐在上面,一副促膝详谈的姿态。
他试探说道:“近日微臣在外头听见了几个流言,有关微臣和公主的私事。虽说清者自清、淫者自淫,但总归对名声不好……”
实话说,名声这种东西,在大宁朝的官员里还真不算事。今日谁娶了第几房姨太太、明日谁又夜御几人……下三滥的私事被官员们拿来互相攻讦,张瑾为倘若脸皮厚点,自然不必在意。
但他娶的是天家的女儿。
而另一边的周嬗也烦此事。那几个嘴碎的丫鬟太监都罚了月银,但流言依然止不住。他实在不想和张瑾为睡一张床,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但不能立刻答应。
周嬗垂下眼睛,小声说道:“传流言的下人,我都罚过了。”
“辛苦公主。”张瑾为语气温柔,他打开手里的食盒,笑着说,“晚饭时,我见公主吃得不多,可是蟹酿橙过鲜了?想来公主或许饿了,我让厨房做了些好克化的消夜,公主用来垫垫肚吧。”
食盒里的香味诱人无比,不断飘出醇厚的奶味,勾着人的食欲。周嬗咽了咽口水,心道这张瑾为居然懂得拿吃的诱惑他,实在可恶。
但对周嬗很有效。
他的肚子又传出咕噜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他瞄着张瑾为,见那人的嘴角居然往上翘了几分!
周嬗心里冷哼一声,缩在被子里,一点一点挪到榻边,然后伸出手,从食盒里拈了一块奶糕出来。
“公主是冷么?”张瑾为一面问道,一面起身拨弄火炉。
不冷。
周嬗面无表情吃着奶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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