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谈特谈风月之事,让小骗子看全了,顿时耳尖通红,心里头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公主还要接着抄经么?”张瑾为心里有股痒意,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微臣把灯挑亮些,仔细别伤了眼睛。”
周嬗乖巧摇头:“我乏了。”便以手撑桌子起身,乌发从肩头滑落,一双圆猫眼映着昏黄的灯火,太过明亮,以至于眸子里水濛濛一片,皆是晃动的灯色。
“是该睡了。”张瑾为赞同。
他浅浅托住少女的手臂,将人扶出圈椅,目光在少女洁白的脸颊停驻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年少时因怀才不遇,难免心生孤愤,不然张瑾为也无法写出《宝镜记》。他一腔热血、笔下生花,终于来到京城,得见天大地大,却逃不过尔虞我诈,险些失了前途。
张瑾为也想过巧遇佳人,喜结良缘,白头偕老。他懂她,她也懂他,两人共话诗词,琴瑟和鸣。
他本以为公主被教条束缚得太紧,两人估计话不投机,只怕夫妻关系疏离。如今看来,他越是接近她,她越是藏有秘密,像只狡黠的猫,平日里矜持,却又会不经意用尾巴扫他一下……她把《宝镜记》抄在纸上,可是倾慕他的才学?
张瑾为的心蓦地一软。
而周嬗对大才子的书生情怀一概不知。他从没想太多,无非觉得书写的不错,心中很是欣赏而已。要真是张瑾为写的,那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他只是喜欢读章回体的本子,甚至自己也想写,却碍于久居深宫,缺乏阅历,久久不能落笔罢了。
周嬗发困,从桌椅间旋身而出,发丝轻扬,拂过身旁那人的手。他偏头朝男人笑笑:“驸马不睡么?”意思是男人挡他的路了。
少女的乌发冰凉,凉得张瑾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心却止不住地滚烫——她懂他,他不懂她,却越发地想要懂她,红尘百味,俗世清欢,皆莫过于此了。
“驸马?”周嬗真是奇了怪了,这厮一言不合就挡他的路,偏偏个子高挑,把周嬗挡得严严实实。
张瑾为的思绪早已飞去离恨天,又游至灌愁海,总算被这一声怯生生的“驸马”拉回现世。他脸皮一红,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抱歉……”
一面说着,一面侧身让人,张瑾为的耳畔忽然响起细微的铃铛声。他遏制不住好奇,余光循声而去,见少女的披风下摆,露出一双裸足,右足纤细的脚腕戴着金足环,足环上缀着小巧的铃铛,走一步,叮铃一下。
张瑾为先是脸红,他并非有意窥视少女的裸足,但……他忽然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神色严肃道:“公主怎的不穿鞋袜?不怕冻脚么?”
w?a?n?g?阯?f?a?B?u?页??????????€?n????????????.?c????
这人真讨厌!
周嬗被扯了一个趔趄,险险撞进男人的怀里,他下意识狡辩道:“地上铺了地毯!”
“冬日的地面大寒,岂是地毯能抵挡的?”张瑾为皱眉,“公主本就体弱,这样不爱惜身子,我以后如何同陛下交代?若寒气自足心而入,万一伤及内里,致使癸水失调、小腹隐痛,只怕难以调养,敢问公主癸水可否按时?我来日碰见太医,让人给公主好生调理。”
周嬗:……
什么癸水?
饶是周嬗男扮女装惯了,也是第一次被男人询问癸水之事。他怀疑张瑾为的脑袋异于常人。
“我、我……”周嬗慌乱了片刻,他狠下心,急中生智,装作站不稳,摔到男人的怀中。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