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浅浅一瞄,上面一堆鬼画符,也难怪少年一直抓耳挠腮。
“呦,这位客官,您是要看病,还是拿药?”少年见了周嬗,十分老成地起身迎接。
周嬗道:“我……就是来看看。”
“就看看么?”少年舌灿莲花,一连串介绍了许多副药方子,比起老头的粗俗直接,他用词文雅,先推了防中暑的,又给了治肠毒的,在老旧的柜台上摆了整整一面。
周嬗轻咳一声:“有没有预防水土不服的?”
少年笑:“那是肯定有,就是不知您从哪到哪了。”
周嬗道:“……应天到陕西,靠鞑靼那一块。”
少年一愣:“嘶——且容我找找。”
说罢,他便一头扎进纸堆里,翻找半天,直到老头从外头回来,随手一捻,捻出张破破烂烂的纸,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摊开新的纸,重新了誉写一份。老头似乎时痴时傻,他写了药方,就对着周嬗笑,也不说话。
少年看不下去,气得牙痒,赶忙上前把老头拉开,对周嬗抱歉道:“人老了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冲撞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周嬗道:“无妨。”
他看着傻笑的老头,忽然问:“老人家,我之前见过……您记得么?”
老头点点头,接着笑。
周嬗扯谎道:“既然见过几面,便是有缘,我想求一昧药,吃下去可使人几天内呼吸微弱,如同死人,我见你这儿药方颇多,必然卧虎藏龙——”
“你……要那东西作甚?”孙逸看着周嬗,忽然恢复了清醒一般,淡淡地问道。
周嬗脱口而出:“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经过佛诞日那天血的教训,他策划逃跑已开始做两手准备,假死、失踪……无非这两种,他又没人脉雇一队武功高强的人带自己走。
孙逸摇摇头道:“那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周嬗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放在柜台上:“我用这个换,够么?”
“不够!不够!”老头又散起脾性来,咚地一声躺在地上大哭大闹,引得路人频频探首。
“您快走吧!”少年朝周嬗摆手,欲哭无泪。
周嬗也被吓了一跳,匆匆回到轿子上 。
再过十日,他就要启程前往延安府,一路上有锦衣卫护送,必然是逃不了的。
但不能再拖下去了。
周嬗犯愁,他近来一想起张瑾为就头疼。
第23章 干花
周嬗愁得不行。
这些日子他对张瑾为是能躲则躲, 两人坐在桌上用饭,他也不愿挨着张瑾为坐, 吃了两口就跑,推说是天热没胃口。
今年是要比往年热一些。
……
张瑾为调任榆林卫一事定下后,周嬗连夜上书请愿,言辞诚恳,尽言自己担忧国事、心系边疆,又与驸马情深义重,若要分离三年, 只怕长夜漫漫, 思念非常……他上书的那日尤其的热,热得他心头忐忑, 也不知能否如愿。
那份奏表被打回来三次, 第一次被打回时, 由张瑾为亲自带回府,放在周嬗面前。周嬗就仰起脸看他, 神情无辜。
“公主一定要去么?”张瑾为很是无奈。他走到周嬗跟前, 把椅子一转, 两手撑在扶手上, 让周嬗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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