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臂弯里:“我大概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药,那种药吃下去不长身体,男扮女装起来比较方便。但药性过于猛烈,吃了一直不大舒服,后遗症也明显……我回去后写信给李太医,是他给我母妃开的药,或许他晓得怎样调理最好。”
抱着周嬗的手臂紧了紧,张瑾为沉默良久,一声不吭给周嬗擦净了身子,完事后把人好好裹进被褥里,说:“好,嬗嬗去写信给李太医,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也会找其他大夫来看看。”
周嬗闻言不由得撇嘴,看大夫就意味着要吃更多的药,药基本都是苦的,他讨厌吃药,也讨厌看大夫!
他正在心里强烈谴责看病吃药一事,车厢被人敲响了,一个锦衣卫朗声道:“御史大人,公主的药煎好了。”
张瑾为道:“我晓得了。”于是起身掀开厚厚的帘布,从锦衣卫手里接过食盒。他打开食盒,看见一碗浓稠的药,还有一小碟果脯。
他朝锦衣卫笑笑:“多谢你。”
那锦衣卫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是王公公叫我送过来的,说公主自幼不喜吃药,拿点糖果脯之类给公主清清口。”
张瑾为的笑容淡了几分:“王公公有心了。”
说完,他打发走锦衣卫,提着食盒回到周嬗身旁,神色冷肃。
周嬗耳鸣,张瑾为与锦衣卫方才讲话的声音也小,他什么也听不清楚,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药煎好了,起来把药吃了罢。”张瑾为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周嬗默默拉起被褥,盖住脸,一副“我就不吃”的耍赖模样。
张瑾为笑笑不说话,一把扯下周嬗盖在脸上的被褥,轻轻捏住了周嬗的脸颊:“听话。”
不。
周嬗一想到后续这人要请一大堆大夫来给自己开药,心里就直犯愁,决定装睡糊弄过去。
谁知张瑾为相当之可恶,不仅掀了他的被子,居然还……周嬗屈辱地咽下一口药,唇舌被男人洗劫一遍,药的苦味随之而来,在他口中蔓延开,弄得他不上不下,气得半死。
张瑾为亲了亲他的脸颊,语气含笑问:“还吃药么?”
周嬗颤颤巍巍爬起来,脸红得滴血,他伸出手就要抢走盛药的碗,恶狠狠道:“我自己吃——”
张瑾为含了一口药,再次贴上周嬗的唇。那素日红润的唇因生病有些起皮,但依旧柔软,烫得几乎要灼伤张瑾为。他闭上眼睛,咬住周嬗的舌尖,一点一点将药渡进去。周嬗在这些事上非常笨拙,不会换气,也不太会回应,一亲起来就僵在他的怀里。当然,周嬗很会咬人,总能找到各种法子咬伤张瑾为的嘴唇。每每亲完张瑾为出门,别人问御史大人嘴上怎么了,他就说是猫咬的。
荒郊野岭,哪来的猫?
现下周嬗生着病,浑身无力,只得乖乖吃了这口药。他吃完后泪眼朦胧,用头撞了一下张瑾为的下巴,把人撞得直笑。
张瑾为笑得眉毛都扬起来了:“快把药吃了。”
周嬗不想理他,闭上眼睛接过碗捏起鼻子一气呵成,把碗里的药全吃了,被苦到眼泪都沁出来了。他目光一瞥,见食盒里还有果脯,便要伸手去拿。
“那是王襄拿过来的,嬗嬗要吃么?”张瑾为在他耳边轻声道。
周嬗有点犹豫,他对王襄心有芥蒂,眼前的果脯忽然失去了滋味,他讪讪收回手,正欲躺下,张瑾为又凑了过来。
这个吻很温柔,也很漫长,周嬗被亲到最后,舌头都麻了,哪里还记得“苦”是个什么样的味道?直到他快喘不过气了,张瑾为才松开口,用帕子擦去周嬗嘴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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