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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嬗回到在延安府暂居的院子,什么也干不了,直接躺在榻上。
这屋子一个多月来没人住过,不过收拾得干净,不染灰尘,榻上已铺好厚实柔软的被褥,周嬗被人扶到榻上,解了外衣和发髻,把自己裹进被窝里。
暮雪无奈道:“公主,您盖好被子罢,天天裹成这样睡,哪能不生病?”这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已然老气横秋,开口就是老妈子的口吻。
周嬗乖乖躺好,他也没力气折腾了,身子似乎又烧起来,浑身隐隐透着酸痛。
外头的侍女太监来来回回,提热水、绞帕子、煎熬药……就是不见张瑾为回来。
中途玉汐来了一次,她身子染疾,怕传给他人,便用帕子蒙在口鼻处,悄悄走进里屋,不料周嬗却醒着,见了她,笑道:“姑姑身子不爽利,怎么还跑出来,应当好好躺几日才是。”
“你看你!还有脸说我……”玉汐见他那副模样,禁不住掉眼泪,“我身子好得很,吃了几服药下去,今日好的差不多了。你呢?一病就是半个月,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周嬗柔柔地笑:“好啦,我晓得错了。”
玉汐坐在榻边,拿了冰帕子敷在周嬗额上,叹息道:“说走就走,也不和我说一声,可吓死我了!以后还走么?”
周嬗垂下眼眸:“暂时……不走了。”
“那就是以后还要走!”玉汐又拿热帕子给他擦脸。
周嬗笑:“以后再走,就带姑姑光明正大的一起走,我们游山玩水,想去哪就去哪!”他稍稍停顿,压低声音道:“不过可能还要等等……”
等多久?
三年?
十年?
反正要等那老东西死了。
越快越好。 W?a?n?g?阯?发?b?u?y?e????????????n????0????⑤????????
玉汐被他哄高兴了,说要叫膳房给他做杏仁露,待会吃完药用来清口。他们又聊了许多路上的见闻,周嬗提起那个贪财的和尚,玉汐不由得“哎呀呀”几声,直道世上竟还有如此铁公鸡之人。
天擦黑时,张瑾为回来了。
周嬗躺在榻上看话本,脸颊烧得通红,正是一朵娇弱的病芙蓉。他头也疼,但睡不着,只好摸出话本,企图把自己看困。
屋外传来张瑾为与暮雪交谈的动静,片刻后门帘被暮雪抱起,一脸疲倦的男人走进里屋,朝榻上的周嬗淡淡一笑。
周嬗放下话本,问:“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张瑾为坐到他的身边,头凑过去,想要亲他。
周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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