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孝心也不行了。”宣王冷笑,偏过头看向周珩,“你说对么,六哥?”
周珩正忍着腿疼,闻言不咸不淡看了宣王一眼,道:“我觉得二哥说得对。”
宣王一噎。
“六弟的腿去岁在边地受了重伤,想必当下跪着也不大舒服。”靖王笑了笑,“你待会和弟弟妹妹们一同回去,九弟要尽孝心,就让他在这儿跪着。”
“你!”宣王怒了,腾地一下起身。
“吵什么吵?”
门帘被太监掀起,郭皇后由人搀扶着,从寝宫内走出。她不眠不休,亲自照顾永昌帝一天一夜,眼下是一脸疲惫,在瞧见争执的皇子时,更是叹息不已。郭皇后道:“万岁爷已经醒了,诸位请回罢,这几日辛苦大家了,所幸万岁爷洪福齐天,现下只需静养就好。”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高呼万岁。
郭皇后又道:“璜儿、珩儿、璂儿,你们先别走,万岁爷有话要和你们说。”
于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不明,各怀鬼胎,掀起衣摆,随郭皇后入了内。
周嬗抬起头,远远瞧一眼他六哥的背影,一如往日的挺拔,只可惜右脚微跛,也不知是否还能恢复如昔。
……
“宣王脑子可能不太好。”
盥室里水汽蒸腾,周嬗泡在热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乌发在水中浮沉。前几年剪去的头发,经过三年,又长了回来,柔顺光亮,就是打理起来有些麻烦。
“怎么说?”
张瑾为顺口问道,他正在搓澡豆,满手的沫子,茉莉花香融化在盥室里。
于是周嬗将昨夜的情形绘声绘色描述一通,靖王的大义凛然,宣王的无理取闹,以及周珩若有若无的不耐烦……
“……明明是宣王自个作孽,请了那么多的方士入宫,怂恿那位吃来历不明的仙丹,要我说,这次病重,宣王最好先保住自己的脑袋,就他那脑子,和六哥斗……有点可怜。”
张瑾为搓好了澡豆,半蹲在木桶前,伸出双手:“头递过来。”
周嬗就将头递过去。
揉头发的手力度适中,周嬗很满意,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在热水里泡了许久,两颊浮着酡红,唇不点而红,肌肤剔透如花瓣。
张瑾为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心。
周嬗接着道:“说起来六哥,一连跪了好几天,我昨夜看了,又有点跛脚……我明日带姥爷去一趟六哥府上,看看是不是复发了。”
“好。”
张瑾为舀了一勺温热的水,冲去周嬗头发上的沫子。为防止眼睛口鼻进水,周嬗用手紧紧捂着脸,任凭温水从发上流下。
沐浴是件大事,尤其对于爱干净的周嬗,他磨磨蹭蹭,恨不得把皮都洗掉一层,还不忘絮絮叨叨,继续说着昨日的事。
总结下来就是:六哥英明神武,靖王虽然平时不是个东西但昨晚上挺像个人,至于宣王,比已经死掉的裕王还要蠢笨如猪。
张瑾为一面听,一面在心里惆怅地叹气。
“你转过去。”而身旁的周嬗总算洗好了,他探出一根手指,戳一下张瑾为的手臂,瓮声瓮气地下命令。
转不转身,做不做君子,皆在张瑾为的一念之间。
他转过身,背对周嬗,问:“那我呢?”
周嬗正在拿一旁的干帕巾擦身子,闻言歪了歪头,不假思索道:“你?你很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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