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椅子,椅腿都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舒老师, 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简蝉雨专门找了个二楼没有人的包间,抬手招来服务生就点了一堆东西。
提拉米苏、肉桂卷、热巧克力。都是舒诚以前爱吃的。舒诚指节攥得发白, 局促不安说不出话。
"这家分量不大, 你必须吃掉。多补充点糖分。"简蝉雨不由分说, 再度握住他嶙峋难看的手腕,语气像在训不听话的小孩。
……
但舒诚真的吃不下。
他已经连着很久吃什么就吐什么,对着一桌喜欢的美食也没胃口。
他是在简蝉雨漂亮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威逼之下,才勉强不得不低头抿了一口热巧克力。
毕竟,难得简蝉雨还把他当朋友,他不想朋友失望。
温热的巧克力奶在舌尖化开,不太甜,但是醇香。
他愣了一下。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子打在身上,让人恍惚。
那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何怀锦离开那么多天了,他也没有哭,却在这一刻鼻腔酸涩。
他僵硬坐在那,一动不动。
简蝉雨抽了张纸巾给他,笑笑:“舒老师,心情不好就哭出来吧。没必要忍着,可以哭完再吃。”
舒诚没接,下意识摇了摇头。没什么可哭的,他也不过是意料中地被放弃了而已。
他二十八岁了,哪有人这把年纪分个手还经受不住。可下一秒,他却突然整个人弯下腰去,额头抵在桌沿,肩膀狠狠发抖。
他连啜泣都无比克制。
却无法阻止无尽的水汽不断泛上眼眶。明明用尽力努力咬牙忍住,胸腔的憋闷和酸楚却只越发剧烈。
他听到简蝉雨叹了口气。
温暖的手指蹭上后颈,顺下去摸一摸他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抚摸小猫一般。
他说:“舒老师,哭出来也不要紧的。忍多了会生病。”
下一秒,他突然被捞了起来,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
……
简蝉雨的手臂箍得很紧,让人喘不过气,舒诚僵住,有一瞬下意识想挣开,却被摁回去。
那一刻,就像是在黑暗深渊无尽下坠,却突然有人接住了他。温暖的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某种默许的信号。
一切情绪疯狂反扑,他突然就再也压抑不住。
强忍的哽咽终于冲破喉咙,他抓着简蝉雨的衣服大哭,像个迷路的小孩。
“他怎么、他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两年的感情,就扔下一句“对不起”,还拒收一切回复。”
“人怎么能这样?”
尽管,他其实也知道不太可能有结果。尽管,他其实也没有心存太多奢望。可那好歹也是他整整精心呵护两年的东西,何怀锦如能这么轻易就弃如敝履。
那为什么又要不负责任一次次信誓旦旦,要他相信他?
他终于在简蝉雨怀里嚎啕大哭,咖啡店清雅的背景音模糊成遥远的杂音。
良久,只有简蝉雨的手掌还暖暖覆在他后背上,胸膛的温度透过毛衣传来,像是无声的支撑。舒诚太窒息了,把脸埋进简蝉雨的肩窝,任由自己崩溃。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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