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像案板上柔软的一滩肉。
理智告诉她:就算厌恶欺骗,谢宴川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刀光一闪!
郁姣的思绪如同被斩断的风筝。
她不由阖眸。
下一刻,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血滴砸下,落在洁白的被单,晕开一点刺目的鲜红。
郁姣没有感到疼痛,怔愣地睁开眼睛,恰好对上谢宴川静谧的双眸。
而他平举的左臂赫然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珠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顺着雪白的手臂滑下。
像一捧小小的、湿润的烟花。
——他竟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郁姣诧异。
匕首被随手丢开。
谢宴川曲起一条腿抵上床,用完好的右臂撑着墙,俯身和倚在床头的郁姣平视。
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姿势。
他神情冷淡地将血流不止的左臂凑到郁姣唇边,温热的血液沾湿她微张的唇。
郁姣偏开脸:“……什么?”
谢宴川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答非所问,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但我现在发现,所谓的保护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无法决定喜欢上的是兔子还是狮子,无法控制那些位于暗处的猎.枪,当然,也无权要求它一辈子生活在安全的囚笼中。”
他离得如此近,望着这双深海般的眼眸,郁姣只觉得已经被困入囚笼。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将血喂入唇舌,腥甜的血滑落喉间,带起一股近似滚烫的错觉。
一缕缕温和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
与之相对的,谢宴川的唇渐渐失去血色,更加苍白,他像雪玉雕刻而成的神像。
深深望来。
“但我至少,可以让它本身变得无坚不摧。”
他说。
微凉的手指抹去郁姣唇边的血渍。
接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将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唇边,探出舌尖,舔去其上的血渍。
猩红的血蹭上他苍白的唇,平添一丝情.色的意味。
显得妖异非常。
少女呆了呆,抿直了唇。
一副被热烈而纯挚的情感席卷、不知如何反应的无措模样。
谢宴川曲起一条腿跪在地面。
他处于低位,微微昂头,神情很淡,但目光却深远,像某种腐蚀性强烈的化学物质。
他就这样一边看着郁姣,一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缠住她的手,缓缓抬起,放到唇边轻吻。
微凉的痒意蔓延。
郁姣垂眼,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顿了顿,她将手抽了出来。谢宴川眸光霎时微暗,却见她调整了姿势,再次将手覆了上来,缓缓拢起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如冰雪初融般。
谢宴川那双化成清甜雪水的眼眸定定望着郁姣。
郁姣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双眼,“...别这么看着我。”
她小声嘟囔:“太犯规了。”
闻言,他极轻地弯了弯唇角。
郁姣立刻分出一只手将他的唇角压住。
“别再犯规了!”
“好。”
质感偏冷的嗓音微哑,话音落下,他忽然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郁姣的指.尖。
明目张胆的勾.引。
郁姣嗖地收回手,唰地钻回被窝,背对着被三振出局的选手。
——不愧是双胞胎,都喜欢蹬鼻子上脸!
不等谢宴川再做更多过分的事,房门忽然被叩响,血仆冷漠的声音传来:“大少爷,家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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