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疼弟弟了吗?”
院子里,在黑暗中静坐的薄瑶荷面上是隐忍的难堪。
她出嫁几年,一开始,夫家对她还是不错。
只是她始终未有身孕,渐渐,夫家的态度就变了。
女帝不喜家中姬妾成群之人,朝中大多不敢随意纳妾。
她丈夫虽然只是个五品京官,当初娶她时也放言此生不纳妾。
一言既出,没有更改的余地。
他也确实没有纳妾,却是逼着她和离。
从一开始的冷落讥讽到最后的拳脚相加。
薄瑶荷知道,她再不和离,他丧妻也是丧得的,左右不会让她耽误了自己另娶。
薄瑶荷只能同意和离归家。
她从小被过继在太平侯府,虽然吃穿用度是不差的,但不是亲生的烙印,始终烙在她心口。
向来她不敢任性,只做最听话最省心的女儿。
但寄人篱下就是寄人篱下。
薄瑶荷想着,大不了找个合适的,再另嫁出去。
毕竟如今女帝当政,民风开化,改嫁之事再正常不过。
但没想到,这太平侯府,从她回来那一刻,就成了她的牢笼。
她视为亲弟的世子,看她的第一眼,就让她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那眼神太熟悉。
是男人对女人,是猎人对猎物。
是居高临下的侵犯和掠夺。
只一眼,就恶心的她通体发凉。
他的异常,也让夫人看在了眼里。
薄瑶荷被匆匆安排改嫁,薄瑶荷也配合。
左右女子不过是无根浮萍,她又哪里有根可扎。
再不济,也就和之前一般,被人嫌弃辱骂。
但好歹能有片瓦遮头。
只是,改嫁一事还是被薄永怡搅黄了。
薄永怡去青楼找了个女子,演了出深情欲娶的戏码。
侯爷夫人打过骂过后,就真的随了他的意,停了给她选夫婿一事。
薄瑶荷好像看见了自己被端上祭台。
祭的是他们太平侯府的清名。
但掀开表面的清名,里头是溃是烂,已经不被人在意了。
她去求夫人,夫人看她的眼神满是憎恶。
这一刻薄瑶荷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和那个被她在人前扯碎衣裙的青楼女子并无二样。
都是勾的她儿子不顾礼法,任性妄为的狐狸精、贱皮子。
即使薄瑶荷明确的表示不愿。
也是她欲拒还迎,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一个被过继来的养女,能锦衣玉食的长大,嫁人和离后又引得侯府世子倾心,本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只是这福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而已。
院外的敲门已经逐渐成了砸门。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能随风吹出老远。
但始终没人来阻止一句。
薄瑶荷低首,垂泪,无言。
砸门声在闹腾了一阵后消停下来。
但薄瑶荷一夜未睡。
这一夜,何时慢倒是睡的挺香甜。
许砚之的卧房很大,布置的也合她心意。
只是许砚之说什么也不愿和她一屋而眠,搬到了隔壁,一墙之隔的地方。
许砚之刚搬过去,就看见床上里侧多了个鸡蛋大的洞。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正对着洞口冲着他眨了眨。。
许砚之无奈的笑了。
两人睡前,闲聊着各自离开后的经历。
说着说着,何时慢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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