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平侯就听到了关于他儿子的市井传闻。
在怀淑郡主的赏花宴上,他被一个没习过武的女子打晕,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主。
这事虽然是真的,但不能在这时传扬开来。
还有两个月就要参加武举了,一旦得了名次,岂不惹人疑心?
太平侯怪自己平常待他太过心软,如今才这样处处为难。
干脆,他也散了消息出去,说薄永怡为了两个月后的武举,请了高人指点,闭关修炼。
这样日后有人质疑,也有说的了。
同时他让人把薄永怡送去了城外的庄子里。
营造出闭门苦学的假象,免得他留在京中又溜去青楼楚馆让人看见。
听说薄永怡被送去了城外庄子,要两个月才回来。
薄瑶荷仿佛看见了密不透的蒸笼透了个缝,救不了,但也足够她喘息一阵子了。
只是想到他早晚会回来,还是觉得日子无望。
直到她看见桌案上不知被谁放了张手抄的律条。
那是前几年女帝颁布的新律。
家中无兄长的独女、和离或丧夫,且无子嗣的女子,皆可顶起门楣,自立女户。
薄瑶荷抓着那薄薄的一张纸,心里翻起了风浪。
侍女雨兰进来给她送茶水,薄瑶荷问道:“雨兰,你说我们出去自立女户怎么样?”
雨兰吓了一跳,“小姐,你是认真的?我可听人说了,虽然朝廷允许女子立户,可旁人也多会欺辱,如今敢立女户的,要不就是年纪大的穷苦人,要不就是些女屠夫女武官之类的凶悍之流,哪有贵族小姐出去立女户的啊?那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薄瑶荷笑容苦涩,“我又何时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不管是出嫁的夫家还是如今的太平侯府,亦或是她亲生父母那里,哪里又真的把她当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又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立足之地。
都是被欺辱,还不如搏一搏呢,总比生生受着强。
薄瑶荷攥紧了那一纸律条,心里也下定了决心。
文国公府中,也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大清早,姜舒就敲开了主院的门,应约来做陪练。
他从小习武,在年轻一代中,也算出类拔萃。
上官意一个刚练了几天的菜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姜舒一只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的把扑上来的人推了个跟头。
打着哈欠道:“杀鸡用牛刀,就这还用我做陪练?我好歹也是兵马司副指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人呢。”
说完,被一次次推倒又一次次冲上来的上官意低头坐在地上不动了。
柔软纤长的脖颈弯曲低垂,遮住了她的脸,只看得见瘦弱的肩膀在轻轻颤动。
姜舒一愣,踌躇着蹲下了身。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命运多舛,正应该在父母膝下承欢呢。
如今却要狠学苦练,还被他说了风凉话。
姜舒不自在的靠近,“对、对不住啊,我……”
话没说完,就见垂头侧脸的上官意突然抬头对着他笑了下,没等他反应,同时一脚踹了过来。
没防备的姜舒直接被踹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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