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山去吧。”
说罢又急忙跑去亭中,叮嘱里头坐着的人快快离开,又赶忙过来引她们下山。
天边闪过一道电光,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身上很有几分湿意。
王嗣年早早离开了石亭。身边的侍从拿出随身带着的油纸伞,一边打开撑在头顶上,一边说道:“大人,那边赵姑娘还在那儿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带着伞……夫人让您来见她,总不好让姑娘家淋了雨。”
闻言,走在前头的人顿了顿:“你去最近的禅房找知客师父,让他们往后山去一趟。”而后又思衬了一下,叮嘱了一句:“告诉师父再往山上走一遭,上头恐怕还有一*位姑娘,要接便一块儿接回去吧。”
说罢,穿过寺庙的中园,转身往大殿走去。
禅房花木越来越深,从树枝上落下的雨水滴答滴答,响起有节律的声音,他正要往大殿后的禅房走去,却在经过庑廊的时候听见一道柔软清脆的声音。
“那能不能用皮纸呢,皮纸韧些,也吸水,跟这把伞用的材质很相近?”
他看见那个姑娘坐在香案的一旁,她身边还有一个丫头,两个人围着坐在椅子上的知客师父,桌案上还有一把漂亮的青花纸伞,只是看起来似乎划破了,裂出一条手掌长的纹路。
知客师父有了些年纪,闻言笑了笑:“姑娘,皮纸确实可以,只是太硬了,而且你这伞已经破了,若要再补,也不像从前这般好看。何必废这个心。”
“哎呀您说可以补好的。”
她应该很喜欢这伞,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那绘了文竹的伞面,拂去上头蹭起的毛边。
是方才在山腰碰见的姑娘。
知客师父摇摇头走了,独留她跟那个丫头在香案旁相对着。她头上的凤尾蝶簪子垂了下来,莹白的指尖不住地抚着伞骨,看起来有些懊恼。
“你想要补好它,用皮纸是不行的,得用宣纸。”王嗣年见她低着头,红润的唇瓣紧紧抿着,眉头也拧了起来,不知怎的便走了过去。而后拿过她手里的伞,打量了一下:“你这用的是双丝路的生宣,这种纹路用皮纸补出来不成样子。”
赵明宜顺着那双手往上望去,正对上一双深色的眼眸。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到青花的伞面上。
没听懂。
王嗣年也顿了一下,他没想到她听不懂。便将那把纸伞撑开,指着上面细小的纹路给她看,告诉她什么是生宣,熟宣,什么是单丝路,什么是双丝路。
赵明宜终于听懂了,她看了眼这人,只觉得他好高,抬头看他十分费力。小声地说了声谢谢,伸出手,想将那把伞接过来,拿回家去找人修补。
她很喜欢这把伞,是舅舅在去年生辰时找人给她做的。今日是想带来寺里上桐油,便拿了出来,谁知方才下雨,在路边让树枝刮破了。
王嗣年听她的声音,只觉着她年纪真的应该很小。看向他的眼睛无比干净,像小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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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方才为何将她错认为赵家的姑娘。母亲怎么可能让他见年纪这样小的女孩儿,他已经二十有八了,这怎么合适呢。
“你带回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给你补的。”他看着她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接过去,还是将那把伞放回了她手上。
“不是找宣纸就可以吗?我家里有很多,你刚刚说找双丝路的,我记住了。”她轻轻地道。赵明宜想不到这样霸道的人,竟然还懂这个,还愿意详细地说给她听。
果然人不可貌相。
王嗣年顿了一下,忽然笑了。
那女孩儿捧着伞渐渐走远,身后跟着的侍从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应该是河间府赵大人家的小姐,是与夫人约好了来上香的,他们家老太太也来了,咱们家三少爷也在后院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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