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在她印象里凡住处都应该是轻松且舒适的,布置得符合自己的心意。可是阆山苑实在太简单了,园子规规整整,全是松竹绿樟,太过幽静,没有一点人气儿,仿佛随时都能走似的,不打算常住。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着有压力。进来便是这种感觉。
就好像往年年节,她见到兄长后匆匆行礼那一瞬,甚至不太敢抬头瞧他。
丫鬟引她进去。
“六妹妹在哪儿?”她跟着进了院子,却发现实在太大了,便没什么耐心。
没想到丫头只是笑笑,没有方才连翘被呵斥那般诚惶诚恐:“小姐在偏厢呢,您若觉得远,不如先行回去,等下次再来吧。”
明湘碰了个软刀子。一时气闷,却又不想回去,只好先跟着。
其实赵明宜不在偏厢,房里太闷了,她便带着那猫儿出来透气,顺道看了眼前些日子她在花圃里栽的两棵文殊兰。这是她在寺庙里挖的,挑了两棵种在了阆山苑,因为这里实在太幽静了,也没有花花草草。
明湘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一人、一猫、一个丫鬟。赵明宜坐在轮椅上给身前的苗圃浇水。
“六妹妹兴致真好,听说伯父打了你,你竟然心还这般大,还有心情浇花。婶娘惯来说你听话乖巧,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了叔父动这么大的怒。”她过来就是存着看笑话的心思的,嘴上也没打算饶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打量了她的轮椅,吃吃地笑了笑。
赵明宜见着她过来,放下了手里的花浇,也笑了笑*:“难道我不侍弄花儿,还要像姐姐那样在房里赏人丫头耳光吗?这也不体面吧。”这还是方才梨月闲话的时候告诉她的。
明湘面色难看了:“那又如何,丫头惹了我不如意,我还不能打么?”她没想到这件事传了出去,咬着唇想回去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坐到了偏厅去。
明湘本来是想把三少爷送给她的玉石给赵明宜看的,希望她能知难而退,眼下却没心情了。她只想知道大哥是不是真的那样护着她……便暗地里打量起来。
这里是内院离前院最近的一处院落,也是最好的,宽敞而且雅致,就算没有精心雕琢,也是极为气派的,从这就能看出兄长在赵家的地位了。
而阆山苑的丫头似乎都是熟识六妹妹的,也都听她的吩咐。方才那个对她冷淡淡的丫鬟现在却在笑着问赵明宜要喝什么!全然没有在意她。
她在荣安堂何时受过这等冷遇!
而另一厢,赵枢却是从瀛海楼先回来了。
前院里,冯僚禀了这几个月的进项,大都是天津卫,真定,保定,扬州府的产业,其中包括当铺,银号,古玩,玉器等等,田产自不必说了。这些光是管理起来便极为耗神,且大多都是他在料理,账务各处管事一份,他这里一份,每三个月呈一次。
赵枢听罢后,翻了翻呈上来的账目,随口道:“别的我便不管了……保定扬州的二十一处银号你找个时间盘查一遍,让定兴、高阳、深泽,束鹿四个县的管事过来向我回话。”账册收支靡常,显然是有问题的。
说罢将账本扔在了桌案上,喝了口茶。
冯僚汗流浃背,将账目小心地捧了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果真看出了问题。这些银号的收支总体是能对上号的,只是细目却出了问题。
这是他的失误。
他只知道大爷几乎不沾手这些,却不想对庶务也是了如指掌。那平日里或许只是不想管而已。
“爷……我”他额头冒汗,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想解释两句,却不想大爷没有要问罪他的意思。
“行了,你下去吧。管好你手底下的人。”赵枢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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