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眼睫,其实眼睛有些红了,不想让他看见:“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觉得她不能接那句话,接了她会哭的,只能避开。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赵枢还未开口,冯僚却是已经等不下去了,匆匆赶来过来。赵明宜也看见了他,脚步十分匆忙,少有的急色,手里拿了封信。走过来后先朝她行了一礼,而后才将信交给兄长。
赵枢看了他一眼,并未立刻拆开,而是站起身来向她说明了:“出了些事,圣上命我即刻前往辽东,巡抚地方……何时回来暂时还不知。”他摸了摸她的头:“冯僚会留在府里,你有事可以找他。”
她张了张唇。
怎么会这么快呢?
她只记得前世兄长去辽东两次。一次是辽王叛乱,督察院御史前去监御地方,他那次去得很凶险,受了很重的伤,莫非就是这一次。可是她分明记得没有这么快,这已经是下半年底的事情了。或者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与前世并不完全一样。
她骤然心慌了起来。
可是她真的很多事想不起来了。好像什么有什么东西把她那一段记忆从脑海中剥离,她的头顿时嗡嗡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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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僚在一旁低声催促,显然是很急了。
赵枢俯身看了她一眼:“照顾好自己……”又将她鬓边的碎发拂到耳后去,正要离开。
手腕上却传来一阵微微的力道,回头一看,发现是她抓住了他的手,眼睛里都是担忧与慌张:“你要小心。”或许是害怕吧,她唇瓣微微发抖。
只见兄长很快离开。
她还是未回过神来。怎么会这么快呢,前世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兄长在这场叛乱中功勋卓著,位列侯爵,可是也受了很重的伤。奉京被围,辽东兵民损失惨重。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赵枢在廊下匆匆看了信件,面色凝重。冯僚在一旁道:“送回辽东的暗探传来消息,辽王殿下已然开始点兵,想来不久便会挥师南下。皇上此时命您巡抚地方,恐怕也是有了预料。”
此行成则直上青云,自然也十分凶险。
赵枢默了一会儿,很快便将信纸撕了,让冯僚处理干净:“让周述真备马,张士骥跟刘崇跟我走,你留在府里……快一些。”而后很快往上院而去。
冯僚眼皮子一跳。去辽东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就让张、刘二人赶上了。他们俩这趟要是活着回来,保不齐要骑在他头上。
只是大爷显然是为小姐考量,要他在府里为小姐办事。
想想也罢,只要小姐一天是大爷的心头肉,那他的位置便还能做得稳当。很快便接受了。
赵枢却是很快到了上院。
太爷年纪大了,午间要小憩一会,丫头见他过来惊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禀报,却见大爷未瞧她们径直走了进去。
丫头心头颤颤,吓得心跳都停了,忙喊了一声:“嗳,爷……”却未拦住。
赵枢径直进了里间。
里间熏了淡淡的檀木香,刚有丫鬟清香炉,见他过来立即便退了下去。赵老大人午憩时候不喜有人在屋内,所以此刻应该还未歇下。
他站在屏风后,并未进去。
“祖父,我是来向您辞行的……”他的声音十分地冷,而且异常冷静。
他也知道老爷子在听。
紫檀折屏长而高,后置一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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