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指挥使已经到了,一位穿着绯红的常服,一位身着灰色的襕衫,正值升官调任之际,春风得意,说话间都很有几分豪爽,看见赵大人过来,也都纷纷过来见礼:“听闻大人还有伤在身,今日能过来实在是给下官面子了。”说罢做出请的姿势,一行人皆往雅间走去。
身后还跟着两位佥事大人。
这位上官能来,其实也是出人意料的。一来他有伤在身,二来这位的官职本身就高,便是不来他们也都不敢有所抱怨。不免多看了一眼,才见那位今日气色虽算不得太好,却是因着姿仪出众,一点都看不出虚弱之态。
身后还跟了未年岁不大的少年,面若桃李,眸中清亮。
“那是谁?没听说过赵大人身边带了哪位子侄过来?”一位佥事看了看身边的同僚。同僚也往那处看了眼,摇摇头:“不清楚,只听说京里来了位姓梁的御史,是这位大人带在身边的。只是那位梁大人,估摸着也该弱冠了,年纪对不上啊。”
终于入了筵席。
不一会儿有侍从过来禀报,说京中过来督察李总兵案的王大人也过来了,身边还有一位一同前来的梁御史。两位指挥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便出了门亲自去迎。
赵明宜跟在哥哥身后,跟刘崇一样坐在陪坐,雅间的门忽而就开了,抬眸看去,才见过来的是王璟。黄指挥使迎在前面,身后是一道前来的梁棋。
梁棋进来后,朝上首的上官行了一礼,便坐到了赵枢身边。与刘崇跟她离得不远。
王璟与好友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便向着黄指挥那边留出的一张空位去了。没过多久,人陆陆续续地来齐了。赵枢坐在右边上首,陪侍的是陈指挥使。
另一边上首坐着的是王璟,陪侍的黄指挥。
下边各坐着几位佥事,还有王仪王大人,另外杨贺昌因着松江渡口一战伤了腿,便没来。
不久后开了席,歌舞声响起,众人也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赵明宜往下看了一眼,才见还有个看着面生的男人,刘崇看了眼赵大人,只见黄大人在给他敬酒,目光不曾落向这边……有几分讨好这位小姐的意思,便给她解起惑来:“叛王一落败,辽地要清算的人不知有多少。”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就像李澧一样,他被抓了身后保着的姨舅子也得伤筋动骨:“也不知是辽地哪位大人,走通了两位指挥使的门路,到了这场筵席上来……不是来求王大人的,便是来求咱们大人的。”
赵明宜点点头,正拿了桌案上的一块儿糕点,果真听见底下陌生的男人举起了酒杯,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往这边过来。两位指挥使显然是已经疏通过了的,眼睛都瞎了一般地去给王璟敬酒。
都没往这边看上一眼。
赵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赵明宜看着刘崇,一时间不知道要干什么,便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刘崇给她倒了一杯茶:“您不用紧张,该紧张的是人家才对,您喝茶。”
那男人身材有些胖,面上也是一副弥勒佛的相貌,看着挺和善。
“原是赵大人,您到辽地这般久,我徐某人还未找着机会去拜访您呐……不知您可记得下官,下官在广宁接待过您,那时候李总兵还在。”说着面露尴尬起来:“也是下官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不知李大人是那样的人。后来王仪王大人出城去蓟州求援,是下官给私下开的城门……您看。”
他不敢请功,只想着将功折罪。
谁知朝廷派遣下来的两位御史大人,都是这位手下的,一个梁棋,一个王仪,任谁都绕不开赵大人去。他一时慌了神,出了大血,才疏通了两位指挥使。这次前来就是想谈一谈这位大人的口风。
只望朝廷勿要治罪。
赵明宜拿起的杯盏又放了下去,侧耳听着。
赵枢也不大记得他了,看了刘崇一眼,刘崇立马去了王仪那里核实,回来后点点头道:“王大人确说那日有人开了城门。”说罢坐了回去。
赵枢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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