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握了握她的手,才发现是冰凉的。
“你在担心吗?”他把她搂紧怀里,掌心抚摸她的头,声音放得柔和。面容也柔和下来,问她:“你快过生辰了吧?”
“嗯,我是正月的生日。”她点头,声音闷闷的。
“那等我回来替你过生辰。”
他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革带,自己动手束了。
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头顶一个发旋,乖巧地站在远处,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捏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乖,等我。”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俯身抱了抱她。
很快*出了房门。
蓟州风雪依然很大,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冬天。前世这个时候,她是在云州孟家过的,那里有温泉,十分地暖和。可是她一点都不迷恋温暖的南方。
她喜欢他在的地方。
赵枢走后,府里变得无比地平静。张荣寿的夫人偶尔请她过去喝茶,有时跟她聊一聊蓟州的风物,倒是个很和蔼的夫人。只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太能静得下心来。
坐在暖阁里,张夫人问她:“你是不是担心赵侯爷?”说话间也有几分叹息。张夫人面上也带着愁容,拧着眉道:“他们男人的事情,总是大过了天去,却是不知道我们在家中也是备受煎熬的。”
她苦笑:“夫人看起来也不太好?”
“谁不担心呢?”张夫人叹气。
她觉得也还好。她并不觉得他想要做的事太危险。如果赵枢因为娶了她而不敢动手,那就不是前世那个赵侯爷了。
不管危不危险,不管他有没有娶她,参与夺位这件事他都是要做的。这是他的野心。
想明白后,她忽然就轻松起来,笑道:“他还说等正月回来给我过生辰呢。”他对她说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张夫人笑着给她添茶:“你们夫妻感情倒好……不像我家那位,总是让我生气。”
说着嗔怪的话,听着却是有情的。
感情又何尝不好呢。
今年京师格外地冷,一直下着大雪。宫里办差的小太监在廊下冻得直呵气。正在太极宫前蹭着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一点炭火气儿,小太监正高兴着,抬头却见皇后主子的鸾驾往这边过来。
“皇后娘娘驾到——”
镶金砌玉的轿子落了下来。陈皇后面上带着一点病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太监:“皇上今日可曾用过药?”
“回娘娘,早晨刚用过一回,中午得用完饭才成呢。”
“皇上中午用的什么?”
“只喝了点山药熬制的粥,万岁说口中发苦,就什么都用不下了。”太监回道。
陈皇后心下了然。走进去殿内往里探了探,摸了摸皇帝的手:“陛下,您该用药了……”她使了眼色给一旁的宫女。
掌印大太监黄荣今日不在,也无人敢拦她。宫女将手里的红丸换了进去,悄声退下。
皇帝面色蜡黄,喘着气睁开眼:“是你啊……”
“臣妾不在,您总是忘用药。”陈皇后隐在袖中的手其实有些抖,她害怕极了,总觉得陈国舅给她的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是说这只是让人昏迷的药么?
为什么皇帝的身子败落得如此之快。
殿内烧着炭火,她的手脚却是冰凉的。
皇帝碰到了他的手背,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皇后近日为朕的病忧心,莫不是也病了,该请太医瞧瞧才是。”他说话已经需要喘气了。从年初他不放在心上的咳疾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帝已经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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