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着火。明明年岁相差无几,处境却是天差地别。
那孩子有父母照顾,有铺子遮风,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身上一件肮脏旧衣,所以他只能在寒冬的夜里瑟瑟发抖。
“我那会儿想他一定很暖,我很冷,也想进去,但……我知道我进不去,那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了。”
闲清林喉头哽咽,终是泣不成声,幼时那个穿着肮脏,单薄又破烂的手里抓着烂菜叶的孩子似乎就站在他的跟前,他看见那孩子在那铺子门外不愿离去,抱着微弱的希望,痴痴看了许久,大概嫌他碍了生意,又或者见他腌臜污眼,那汉子出来把他赶走了。
那天他正巧听说,闲庆鹤已经外出归来一月,然而却并没有来寻他。
闲清林哪怕再小,也知道,爹也不要他了。
此后将近十年的光阴里,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一个人。
岁月渐渐流逝,他开始连日子都数不清了,当孤独变成习惯,就不敢再奢求有人陪伴。
明明该如此,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熟悉的孤寂感便会向他席卷而来,就好像整个人正在被掏空,他感到前途茫然,既害怕又孤独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竭力渴望能有个人来陪他。
这个人不是顾青云,也不会是马修,更不会是别人,直到许一凡出现。
这个人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足以让他的心激动不已,和许一凡相处的这半年时光,对他来说像是无尽的安慰和支撑一样。
许一凡喉结动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该如何定义才好,许一凡也说不清,难受、心酸、遗憾等情绪充斥着他的肺部。
第38章
闲清林轻笑出声, 他以近乎轻蔑自嘲的语气说出那些他不想回想的过往。
许一凡双唇翕动,目光紧紧盯着他。
闲清林模样清冷,特别一双眼睛很是凌冽,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像溶着暖阳,极为好看,但现在那笑意不达眉眼,恍如冬日即将落山的斜阳,怎么都叫人不觉得暖。
许一凡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刺眼极了。
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灼烧着他的胸膛,
突然他心疼一震,他听见闲清林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喃喃低声说:“其实我那时候常常想死。”
在冷得受不住, 饿得受不了的时候, 他其实有过想死的念头。
痛的时候想死, 受伤的时候想死,被人驱赶辱骂的时候想死
可他不敢死,他想等。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ī?f?u???e?n?2??????5?????????则?为?山?寨?佔?点
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明明等不来什么,反正就是想再等等,再等一等。
后来他一直居无定所,一直在流浪,扫地、割肉、洗碗、端盘什么活儿都做过,直到十岁,在街上碰上外门堂主被测出灵根,带回宗门,原以为能修道了,一切就都能好了,哪怕只是在外门,只能做个打杂的,可他后头才知道宗门并不是他的乐土,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在世俗摸爬滚打的那几年,他哪里能不晓得人是最自私的。
爱的时候衣服一件一件脱,不爱的时候一剑一剑戳。
“我有时候很害怕……”
害怕得到又失去,再次被抛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