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瑾玉转达时,声音几度停滞,“阳光好温暖,主人的味道好好闻,它要睡一觉,等睡醒,主人就会回来啦。”
“雪球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小狗。”
方芷莹的面孔几番变化,她先是笑,而后嘴巴慢慢瘪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每一幕都写满心碎。任谁看了,都心生不忍。
“犬类的大脑没有人类发达,”裴雪樵侧着脸看不清神色,声音闷闷的:“从生理角度讲,它应该记不住痛苦。”
呜汪!
瑾玉看去,瞧着小狗对她直起上半身作揖,又活泼地转个圈,可爱极了。
“也罢,一人一句,公平。”
她闭闭眼,“雪球问你:‘主人主人,我老死啦,为什么你的样子没有变呀。’”
方芷莹从臂弯里抬起脸,强行噗嗤一笑,混着鼻涕泡,“这样,下辈子你才能找到我呀。”
瑾玉喉头发紧,深深阖眸。
真情啊。
“但我说过,执念很危险。”再睁眼时,神明目光清正,观察着来自方芷莹身上浓烈的悔恨。
这股悔恨如此强烈,以至于雪球开始骚动,呜咽起来,它焦躁啃噬自己的尾巴,每撕咬一次,雪白的皮毛便多出一道鬼气。
鬼气从它眼眶溢出——这本好生消散的残魂,要被执念喂成了鬼怪了。
“执念不止源于逝者,更因生者无法释怀。”
瑾玉一拍手,山神庙骤然腾起纯正灵气,镇压住快化鬼怪的雪球。
“方芷莹,你若再执念不改,你的小狗将化恶煞,再无理智。届时,天下奇人异士将围剿而来,它会真正痛苦死去。”
“不要!”方芷莹握着胸口衣服疯狂摇头,咬着唇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不许想了!不许想了!”
下一刻,她神色空白,直直倒下。
即将重重摔到青砖上的时候,瑾玉揽住她的腰,蹙眉摸了脉象,朝冲过来的裴雪樵点了点头。
“无大碍,情绪过激,加上久未进食的虚弱。”
“需要叫救护车吗?”裴雪樵怕出事牵连瑾玉,欲拨打电话。
瑾玉摇头道:“不必,让她睡一觉便好,况且,今晚山神庙不宜来人。”
“听你的。”裴雪樵放下卷起的袖口,打算背方芷莹,却瞧瑾玉拦腰一抱,稳稳地来了个公主抱,往小床走去。
裴雪樵默默捧着雪球的罐子跟了上去。
“雪球……”昏迷中的方芷莹双手不安地摸索。
他弯腰把罐子放在她枕边,她霎时安静下来。
礼貌后退几步,裴雪樵揉揉疲惫的眉心,这一晚,他始终有些混乱。
突然,自己的小腿传来拍打的触感,同时,瑾玉随意的声音响起,“你挡住雪球了。”
!
裴雪樵倏地移开几步,优雅凤眼睁得滚圆,愣愣盯着床前一小块空地。
瑾玉为方芷莹盖好毯子,回头便瞧见这幕,沉肃眉眼松了松,添上抹笑意。
“倒是忘了,你瞧不见,”她起身靠近男人,一手按住他想后退的身形,一手覆在那双疯狂颤动的眼睫上,“念你一番苦劳,让你瞧瞧。”
很快,瑾玉收回手掌,蜷了蜷微痒掌心,紧接着好笑道:
“睁眼,呼吸。”
裴雪樵深深吸了口气。
眼周尚存的余温让他心跳飞快,可睁眼后,他的未尽之语停在嘴边——刚才空空荡荡的床边,出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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