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呕……有、有体面一点的方式吗?”又来几个食客,干呕着道。
“有是有,但得等会儿。”
瑾玉招呼着食客进庙。
庙院里,主殿仅留的女神像被阻隔板围着,后方的院墙堆着许多建筑材料。
“变化不小啊。”有食客惊讶。
每日签到的食客也讶异,“你多久没来了?一直在陆陆续续重建呢。”
“大哥,山神庙在郊市北,我在南,你知道来一趟多不容易吗!这也是通了山路,我才能抽时间来吃一顿。”
这人说着,扭头看瑾玉,“老板,你啥时候开外送啊,”他面露幻想,“要是开外送,我天天点!天天吃!”
瑾玉正在剥蚕豆。
因为近夏,露天灶台成为主战场,土灶宽敞的案板铺满刚下的豆荚。指腹在豆荚侧面一掐,脆生生的豆粒便蹦进竹篓。
“在日程啦。”
她应合着,拨弄着脆嫩豌豆,随手捻一颗,指甲一掐就渗出汁液。
她浇过的食材就是新鲜。山神娘娘满意地把豆子丢进嘴。
“好吃吗?”当即就有食客凑上来,馋道。
瑾玉不语,捡一颗递过去,待食客被生豆腥气呛得连连甩头,才笑出声来。
“急什么?”她将蚕豆倒进滚水锅,新鲜的青皮遇热卷起白边,轻轻一剥,蚕豆褪去了纱衣。
立夏有尝新蚕豆的习俗,而蚕豆今日在山神庙,担着主食的功效。
泡好的大米放在一边,瑾玉擦洗着腌好的咸肉,刀锋刮过猪肉的纹理,油脂混着咸香漫出来。
菜铲挖一块猪油,划进烧热的铁锅,放进葱姜煸干,咸肉粒簌簌落下,爆出噼啪脆响。
酱色晕染油脂时,青嫩蚕豆抖进去,翻炒几下,再加入笋丁,焦香的味道翻滚着入味,把淘好的米堆上去,扎几个孔,开始焖煮。
添几根柴火,她对食客们笑道:“身上是不是没有石楠花味了?”
“没石楠花味了,全是饭味。”
“谁让你馋,凑这么近。”
“你不也是,给你双筷子你就要对着锅夹菜了。”
吵嘴的二人都是成年人模样,本应奔波在生活的琐碎,可在偏远的山神庙,她们难得放松,说着些垃圾话。
周遭食客也不走远,围在灶台边,或玩手机,或随口闲聊,呈现着松懈的姿态。
少顷,一道哭声打破了这份惬意。
“宝贝不哭哦。”颜楠抱着关西西踏进山神庙,对上十来道食客的目光,她下意识就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闻不了石楠花的味才哭的,打扰大家了。”她躬着身就想往外走。
有食客拉住她,“这么晒的天,外面又没位置,进来坐着哄呗。”
颜楠尴尬地笑,“我怕大家嫌吵。”
“害,心烦的时候遇上不高兴,这会儿又没事。”
在山神庙里,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没人嫌弃,反而好奇地凑过来,瞅着这个哭的小脸通红的娃娃。
“快,把孩子往灶台上送送,闻闻味儿就不哭了。”
“开什么玩笑,你把手放上边的水蒸气上,我看你哭不哭。”
林旭摇摇头,走近,夹着声音道:“西西,你还记得叔叔吗?”
关西西从妈妈怀里露了个侧脸,呜咽地打招呼,“林、林叔叔好。”
“诶呀好可爱!”食客们压低声音尖叫着。
而关西西瘪了瘪嘴,又把脸埋回去,小奶音全是哭腔,“呜呜妈妈好臭臭……”
“妈妈不臭……”颜楠无力,勉强对林旭笑笑。
林旭也无法,拿出随身的扇子试图给孩子扇味,被颜楠止住。
她晃悠着关西西,解释道:“其实味很淡,但孩子鼻子灵,一点味就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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