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床沿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窗边,推开那扇木格窗。
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新涌入,让他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霎时,一个想法电光石火般闪过。
“难道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王海石为了素材全国各地跑,各色各样的风俗总伴随着些神神叨叨的故事,虚虚实实里,他是见过几桩解释不清的事的。
他皱眉掏出随身的笔记本,靠在窗边,潦草地写下:
“中元夜,云岫山门外待机,莫名阴寒侵体,全员不适,疑为遭遇特殊事件?况节目组自宿市返程后持续体虚乏力,头晕恶心加重,需重点观察。”
写完,他合上本子,长长吁了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
厢房外,其余节目组的人员也零零散散站着,制片人老张正蹲在墙角,对着一个搪瓷缸子小口啜着热水,脸色比他还难看。
“王导,起了?”老张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抬头看眼王海石,苦笑道:“看样子你也没睡好?”
“你也是?”王海石走过去,接过老张递来的另一个搪瓷缸,“我觉得,咱们身上大概有脏东西,加上昨天是中元节……”他意有所指道。
摄像和助理也凑了过来,两人都蔫蔫的。大家低声交流着昨晚的感受,无一例外都提到了阴冷、心悸、难以成眠,还有光怪陆离的梦境。
“应该是了。”王海石脸色难看,可对着需要他负责的成员,他没再继续话题,只道:
“放心,这事我想办法解决,你们先进行工作。山神庙古意盎然,烟火气也足,是很难得的风格,瑾玉老板也同意我们的拍摄。就按原计划拍摄,素材够了就走。”
他环视一圈,“大家打起精神,争取一条过!”
众人稀稀拉拉地应和着,开始收拾器材。
王海石刚想去检查一下摄像机,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倏然攫住了他。
“没事吧?”老张赶紧过来扶他。
王海石摆摆手,皱着眉头,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你觉得会不会是在宿市录完那期‘老城夜市’……”
“你也?!”老张讶异,“我就在想,之前好好的,就是从宿市回来就特别容易累,睡多少觉都补不回来。”
“你们……也是从宿市过来的?”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突然在旁边响起。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姑娘不知何时站在了廊檐下的阴影里。
她面容清秀,但脸色同样不太好,透着一种心力交瘁的苍白,眼底的青色比节目组的人更甚,但她的眼神异常清亮,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落在王海石和其他人脸上。
王海石愣了一下,认出这女子正是昨天深夜,在他们被困在山门外,又被山神瑾玉安排进厢房时,紧跟着瑾玉后面也住进庙里的另一位客人。
当时她神情紧绷,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房间,印象不深。
“对,我们刚从宿市录完节目过来,”王海石点点头,看着对方的脸色,犹疑道:“这位小姐,难道你也?”
那姑娘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如此,”说着,她走出阴影,朝二人点头,“我叫丹桃,确实,我刚从宿市回来。”
王海石敏锐察觉到丹桃话里有话,连忙问道:“那小姐你这么说,是知道宿市有问题?”
“宿市那边…是有点不太平,”丹桃斟酌着用词,“嗯…怎么说呢,那里最近的气场不好,如果你们再迟些走,就会收到官方的避险信息。”
至于问题源头,丹桃没说出口,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正殿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她收回心神,对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